邰永宁赶紧说道,“碰巧考官出题,我曾经温习过而已。师兄们考的也不差,肯定也会榜上有名。”
邰永丰和陈瑞阳已经直接窜了过去,老爷子跳下马车,正好接了陈瑞阳,一把把这小子搂在怀里仔细打量。
他看见了什么,车辕上坐着三叔,车窗口趴着爷爷和妹妹,旁边的高头大马上还坐着大哥和两个弟弟,外加何山几个彪悍的护卫……
这会儿,别说人了,就是拉车的大黑马身上都挂了一层露水珠子。
老爷子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好好的孩子,走的时候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富贵小公子,如今又黑又瘦,比街边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爷爷,呜呜,爷爷!我爹根本不要我这个儿子,我娘死了,他也不管!他有家有孩子了,他把我当奴才使唤!呜呜,爷爷,我恨他,我不要他当爹了!”
这还是跟着永宁几日,好吃好喝好睡养回来一些,否则怕是更狼狈!
天杀的狗屁爹!
“所以,你只管安心,等见到爷爷,他老人家自然有安排。”
陈瑞阳轻轻点头,努力把眼里的酸涩逼回去。
眼见邰永宁回来,永丰赶紧去打热水,出门时候给永宁使了一个眼色。
珠珠昨晚睡在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被褥,倒是一点儿没遭罪,所以也精神头儿最好。
“瑞阳,你可是有心事?若是信得过,你就跟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邰永宁赶紧应道,“你想多了,家里肯定不会怪你。你去南边之后,我娘和我爹、爷爷、妹妹他们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提起你,惦记的厉害。但凡提起要去南边,第一个就会说去看你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去书院读书了。
齐鸣知道小师弟行事谨慎,就拍着他肩膀说道,“哎呀,你不必如此小心,已经回到先生跟前了。我是你师兄,还能嫉妒你吗?我的本事我知道,大不了下次再来考就是了。”
“爷爷……爷爷!”邰永宁回过神,惊喜的就要迎过去。
老爷子真想抄起腰刀,把那姓郑的砍成肉泥!
宋辉几个脸红,也跟着笑起来。
陈瑞阳眼里闪过一抹落寞,应道,“二哥,我没什么心事,就是……就是觉得没脸回去见爷爷和伯娘她们。当初伯娘就说我爹怕是靠不住,是我执意要去寻爹,结果这般回来。万一我爹那边还不放过我,再派人来找我,会不会给家里惹麻烦……”
一时,邰永宁回了房间,永丰和陈瑞阳也刚吃了饭,正在整理行李。
邰永宁笑的不好意思,没有再说话。
不想,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少年人正是能吃的时候,又当真饿了,待得伍先生离席时候,碗盘几乎都空了,看的一边伺候的伍管事忍不住笑。
陈瑞阳哭的哽咽,越发把老爷子抱紧了。
邰继业和邰永安几个在旁边都跟着抹眼泪,特别是邰永安恨得咬牙,当初怎么就差了那么一点儿路,若是把瑞阳送到,瞧着他爹不是东西,直接把他再带回家多好。
邰继业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啊!
这件事,他能记一辈子。
一时失信,方便了自己,可坑害的有可能就是旁人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