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家子嗣的朱瞻壑当然知道开源节流的意思,虽然知道,但是对于开源节流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于是试探性的向傅林询问道:
“傅先生,难道是要增加赋税吗。”
傅林摇晃着脑袋说道:
“是也不是,开源可以理解为,大明如何才能收到更多的钱。”
朱瞻壑脸上的疑问之色更加严重。
“傅先生,这两者有区别吗,大明想要受到更多的钱,不就是要增加赋税吗。”
“那我问你,你可知大明主要的赋税来源。”
“回先生,大明现在的赋税主要以田赋为主,辅以丁赋。其中田赋有两税法,分为夏税,秋粮。”
听闻皇孙对大明的赋税如此了解,坐于隔壁的朱棣点了点头,看来自家老二对于儿子的教育也没落下。
蹲伏与外面的朱高煦揉了揉鼻子,感觉想打喷嚏,不过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心中暗道,什么时候自家的儿子如此聪明了。
傅林点了点头,称赞道:
“没错,现在如果我要增加田赋,除了增加税收,又有什么办法。”
朱瞻壑很快就想到了亩产千斤的粮食,可是这个想法直接就被他抛诸于脑后,现在说亩产千斤的良好四还太早。
不过,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增加赋税还有什么提高赋税的办法。
“我与你举个例子,将一张小饼做成大饼,在人数不变的情况下,是不是每个人分到的分量也增加了。”
“大明要想获得更多的赋税也是这个道理,只要将整个田赋市场扩大,就可以以之前相同的赋税获取更多的钱财。”
“之前我与你说过,直辕犁到曲辕犁的改变,是不是就标志着生产力的提升,而这生产力提升后所带的来的后果又是什么。”
“是农民开垦荒地,种植粮食的效率大大提升,间接地为大明创造了收入。”
朱瞻壑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那下面,我们就来说道说道创造出曲辕犁的匠人,你可知大明匠人如生活如何。”
“能制作如此利国利民的奇物,想必生活过的不错吧。”
傅林摇了摇头,士农工商,除了士,生活滋润,其他几个行列,则都不如意。
“大明工匠分为住坐匠和轮班匠两种。住坐匠常驻京师,每月上工十日;轮班匠按距离京师的远近编为班次,每三年一班。“”
“工匠做工属于义务劳动,没有任何报酬,只在上工期间领取一定的月粮和直米。轮班匠每班虽只服役三个月,然路途遥远者,往返于途中便花费三、四个月的时间,且盘费一应自己承担,不仅旅途奔波耗费家资,更耽误家中正常的生计。”
“况且,太祖皇帝规定了‘凡军、民、医、匠、阴阳者诸色户,许各原报抄籍为定,不许妄行变乱,违者之罪,仍从原籍’。”
“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匠籍,你的子孙后代都是匠籍,不得科举入仕。”
“出生时,命运就已注定,那么你是否还会钻研如何改进这些对于大明大有帮助的器物。”
朱瞻壑思考了一番,如果自己真是匠籍的话,那么自己大概率就是混吃等死,反正前往一片黑暗,倒不如躺平。
“先生,如果取消匠籍恐怕不妥,毕竟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的政策,取消的话当今陛下也不会同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取消匠籍,只需要为他们提供上升渠道即可,要让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而不是像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