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夏原吉,你竟然说大明要亡,是何居心。”
坐在下位藩王中站出一人,指着户部尚书夏原吉破口大骂,此人正是太祖皇帝的第七子,齐王朱榑(fú)。
齐王朱榑属实恼怒,想当年建文初年,自己父皇尸骨未寒,建文小儿就污蔑自己谋反,将自己召回应天,贬为庶人,然后就这么被禁锢了四年。
靖难之后,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爵位,还没享受些作为藩王的好日子呢,就要被人削去俸禄,这他怎么可能忍受。
场上众位文臣武将全都默不作声,现在已经牵扯到帝王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碰的,谁碰谁死。
此时的朱高燧望向自己的二哥朱高煦,心中有些急躁。
他们两人可都是刚被封为亲王,结果看样子,还没有享受亲王的待遇,就要被当头一棒。
不过,在他的眼中,二哥朱高煦还是一脸淡定的神色。仿佛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一般。
夏原吉听到齐王朱榑的喝问,也不多言,而是唤人取出一块棋盘,按照先前陛下与自己讲述的那般摆弄起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围观的藩王看到最后夏原吉摆出的结果之后,纷纷凛然。
没想到当初太祖陛下当初定下的国策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过,要让他们削去俸禄,他们是万般不愿意的。
自己先享受就行了,等到夏原吉所说的那时候,都已经是自己百年之后了,哪还管他洪水滔天。
就在场上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之际,坐在首位的朱棣发话了。
“既然目前根据夏尚书的说法,大明最终为这宗室俸禄所累,诸位可有良策解决这个问题。”
此时齐王朱榑有些阴阳怪气道。
“既然夏尚书提出这个观点,想必夏尚书心中已然有计,我们何不听听。”
面对着齐王的阴阳怪气,众位藩王也想看看笑话。
“是极。”
“那就请夏尚书赐教。”
朱棣默默地记下这些搞事藩王的名字,着重提防这些人,以后这些人说不定会搞事。
夏原吉又将关于藩王的“推恩令”摆了出来。
在当初,夏原吉第一次从朱棣听闻这推恩令,顿时惊为天人。
原以为只有疆域才能实行推恩令,没想到这亲王俸禄也能实行,这确实限制了藩王无所止境的诞下子嗣,减轻了朝廷的压力。
初闻夏原吉的计划,众位藩王顿时感觉这计划有些熟悉,仔细一回想,这不就是汉代的推恩令吗,只不过这是针对俸禄的。
此时的藩王分作了两派。
其中一派藩王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现在他们有些只有一个二个儿子,这个“推恩令”不说对他们有害处,反而是对他们来说大有裨益,还能拿到更多的俸禄。
就比如刚才的齐王朱榑。他现在就一个儿子,他在听闻这个说法时,不由得对夏原吉感激涕零。
自己原来是错怪夏尚书了,没想到他是在为藩王谋福利啊。
还有一派藩王大多持反对意见,这些藩王已经有好几个儿子,而且现在他们正值壮年,以后的儿子会更多,这让他们怎么能够忍受“推恩令”带来的弊端。
朱棣看着在听到“推恩令”后神态各异的众位藩王,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第一步就已经将这些藩王分化开来,此计果然高明。
现在的那些不满的藩王,虽然不满,但是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他们将目光看向周王朱橚(sù)和楚王朱桢,他们现在各有九子,可以算的上是受此政策威胁最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