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这间屋子瞧起来十分宽敞,整个三楼区域,除了承重柱和承重墙外的所有木板隔断都被拆除,将几间办公室合并成了一个大厅。
和一楼的风格不同,此处并没有什么奢华的布置,空荡荡的大厅里,除了墙根的几张桌椅外,就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号圆桌,桌上供奉着一尊三尺多高,靛青色的狰狞神像。
雕像为何给人的感觉不是摆设,而是供奉?那自然是因为它脚下摆放的那些事物:
光秃秃的装着黑红液体的人头骨碗!
两个似乎被砍下来没多久,还带着淋漓鲜血,瞪眼吐舌的牛头分列左右!
嵌金包银,色泽枯黄,材质一看就十分可疑的骨笛!
更为重要的是,桌前躺着的那具喉咙处,被割开一个大口子,明显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的年轻女尸!
这即使让再外行的人来看,也会觉得分明就是某种邪恶的献祭仪式。
两个棕肤壮汉将肩上昏迷的年轻女子放下,低眉顺目的向地上盘坐着的一个男子躬身行礼。
地上的男子三四十岁模样,深眼肤黑,扁鼻厚唇,浑身精瘦,似乎带着几分东南亚血统,他双腿盘坐着,上身赤裸,除了脖子里挂着的暗金色吊坠外,只在腰间缠了一条血迹斑斑的白布。
他翻着眼皮觑了两个手下一眼,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说了句什么。
两个壮汉保持躬身的姿势,温顺的倒退至墙边。
黑瘦男子站起身来,迈开两条毛腿,晃荡着胯下骚物,踱步到那具女尸跟前,从圆桌下抽出一把柄在中间两头是尖刃,形如一个拉长S的双头牛角弯刀,朝着尸体的胸腹之间用力一划!
锋利的尖刃切开了年轻女尸苍白的皮肤,淡黄色的脂肪层,浅红色的肌理,又一转一撬,割断了胸肋骨,露出了不再跳动的心脏。
心脏的主人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似乎直到离开人世的那一刹那,也没有弄明白自己年轻的生命为何会终结在此处?
然而杀害她的凶手并不在乎死者的疑惑,只是用刀锋轻轻一抹,将连接着脏器的血管分离,另一只手伸手一抓,把暗红色的心脏提了起来。
看着手中心脏上半凝固的粘稠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黑瘦男子却浑不在意,脸上呈现出冷漠而傲慢的微笑,那是久居上位,生杀予夺者才会习惯作出的表情。
屋内大厅中,黑瘦男子在微笑,那是冷漠而傲慢,夹杂着着满足的微笑。
屋外院墙下,朱明耀也在微笑,那是森寒而冷厉,夹杂着怒火的微笑。
当朱明耀通过暗藏的阴兵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就知道今天这事,只怕无法善了。
如果按自己原先设想的,先去通知警方让他们联系官方部门的话,回来的时候恐怕只能来得及给被绑架者收尸了。
再者——潜伏于屋内的阴兵视角一转,看了看那具女尸绝望而恐惧的年轻脸庞,少年用力的咬了咬牙。
前世不过庸懦俗人,心底尚有几分热血残存。
今生既然有缘踏足超凡,又怎能见死不救?做个缩头乌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