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娥继续道:“那妈妈让人给你送两瓶家里的新酒吧。”
时妄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会买,没必要大费周章。”
他刚要挂断,那头就响起了杨娥踟蹰的声音:“时妄…那件事你还在意吗?”
时妄停顿一秒,下一秒直接挂掉了电话。
而小区另一头。
刘蔚随口追问道:“怎么现在不喜欢酒了?”
昼眠像是想到什么,眼神琢磨不透,垂下眸倒酒:“我不喜欢喝了酒就分寸大失,和喝酒前完全不一样的人。”
刘蔚觉察到不对劲,没有多问下去,转而道:“那你是怎么会中学的时候就去了解酒?”
昼眠勾唇自嘲一笑:“可能自作多情吧。”
以前,时妄看过的风景她也想去看看,他走过的路她也会尝试去走一走,努力了解和他有关的东西,只是想了解他多一点。
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傻。
时妄一个人站在落地玻璃窗旁,门忽然被敲响。
他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恭敬地将礼盒递给他:“时先生,这是您的酒。”
时妄淡淡道:“不需要,拿回去吧。”
对方连忙道:“是陈忘寒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陈忘寒是时妄发小。
时妄关门的动作登时停住,对方赶紧有眼力见地把东西放下:“那就不多打扰您了。”
对方一溜烟撤了,时妄垂眸看了那个礼盒一眼,提了进来。
他在客厅里打开那个礼盒,发现里面不仅有一瓶酒,还有一个蛋糕,上面写着宝贝儿子乔迁快乐。
原来是骗他的,并不是陈忘寒送的。
但看到那个蛋糕,时妄忽然就想起那个写着“to全世界最讨厌的律师”的蛋糕。
无来由的,隔了两天,却忽然像利矢一样击中他。
那个蛋糕远远没有这个这么精致。
可一笔一划,都可以看出是谁的字迹。
好像一下子就参透了什么,时妄后知后觉地坐在那个蛋糕前,心脏一下就沉下去。
当时没有细想过的东西,如今猛然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所有蛋糕里,只有那一个蛋糕不是买的,而是自己做的。
良久,他拨通了陈忘寒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了,陈忘寒在那头阴阳怪气:“难得你时少主动给我打电话。”
时妄却沉默了一会儿。
陈忘寒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的时妄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
时妄垂眸,看着那个蛋糕:“有个人,她对我来说,好像变得有点特别。”
陈忘寒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特别?”
时妄心中微乱,他几乎可以确定,有些东西一旦涌动,就再也回不去了。
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倒映在他眸中,比夜色幽长深邃。
可片刻之后,他只是哑声道:“没什么,不说了。”
对面爆出一声国骂:“我打着游戏都挂机了听你说,你tm耍我是吧?到底哪个女人让你这么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