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第十八场开始排演起,奈何这一场有扇耳光的戏。
他的脸紧绷着,太阳穴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忐忑敲响房门那一刻,里面传来一道散漫的女声:“来了。”
辜清许像是被火烫到,手机像个烫手山芋,拿都拿不稳。
好不容易到了,他匆匆上电梯,找到了房间。
所有人看过去。
辜清许对她轻笑。
茉莉花香薰的味道悠悠,暧昧得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对面言简意赅地答复:“房号”
昼眠从座位上站起来,慵懒的声音缠绵:“我觉得可以啊。”
他的声音并不坚定,甚至有些慌乱:“我不是说这个。”
辜清许回去没多久,正准备洗澡。
昼眠义愤填膺:“你轻蔑我时带给我的伤害,远比你崎岖的诞生更疼痛。”
但对他不一样。
时妄要开口拒绝,昼眠却回头看他:“早点结束,早点回家,不好吗?”
雷声大雨点小,那个角度,所有人都以为昼眠要真打。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露出灿烂的笑脸:“我也很想领教一下前辈对角色的诠释。”
在这样的地方,辜清许一向从容不迫的面庞终于出现裂痕,忍不住开口:“眠眠,是不是太快了。”
昼眠回家撸了一下狗,一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
因为回家是和他一起回家,不是和辜清许回家。
刚刚还板着脸的时妄忍不住心底愉悦。
等散场的时候,时妄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昼眠身边。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昼眠好笑地抬头,对上时妄没有笑的脸。
众人有些惊讶。
在昼眠心里,他和辜清许孰轻孰重,孰亲孰疏,已然分明了。
昼眠抬步:“我走了,你爱走不走。”
她反而笑着:“我和他的关系,给他脸上留红印子不合适,我也不想留。”
昼眠穿着睡衣,从上到下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要不要先洗澡。”
下一秒,昼眠扬起了手,所有人屏息凝神。
辜清许开口:“维纳斯,你我之间的——”
隔着门,她的脚步越来越近。
辜清许刚要和她说话。
一回头就看见她在研究电视机柜上,那个售卖计生用品的智能盒。
一头柔软松散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