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家如此贬低自己和弟弟,文山顿时有些不高兴,但转念一想,自己和小远在谋划方面确实比不上从小就头脑灵光的二弟,便也没有反驳。
只是在心中又有些埋怨起二弟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害得他刚刚虚惊一场,真以为要交代在这了。
其实现在想来,从小远被打,自己和阿武说起这件事时,对方表现出那种一反常态的满不在乎时,他就应该发觉不对劲的,唉,到头来还是怪自己脑子不好使。
管家对着文山手上的镣铐又是一枪,链条崩断,被束缚住多时的他终于恢复了自由。
“小远!”
文山从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爬起来,连忙跑到文远的身边,探了探弟弟的鼻子。
还好,还活着。
确认弟弟无事只是昏了过去,文山这才放下心来,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这次的最终目标,富商。
此刻的富商已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正蜷缩在床角,脸上的肥肉因为极度的恐惧缩成一团,结结巴巴的求饶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岳父!当年小蕊的事情就是个意外,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她是我的妻子,我就算有点特殊的喜好也不可能对她下手的,你误会我了岳父!”
富商嗫嚅着,还想解释,但管家只是冷笑。
“别说了,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意思?要怪也只怪我当年财迷心窍,不配当小蕊的父亲,硬是逼她嫁给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如果你还有些许愧疚之心,那就下去,好好和小蕊,还有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团聚吧。”
说罢管家举起了手中的枪。
“不!别杀我!”
看着对面管家冰冷到极点的眼神,本来还能勉强维持体面的富商顿时崩溃了,涕泗横流间大声尖叫着:
“你不能杀我!你知道的,我父亲是谁!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动我,你绝对会比张蕊那个贱人死得惨一千倍!一万倍!”
“呵,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
轻蔑的笑声从管家的喉咙中张牙舞爪的爬了出来,像是一根根钉子,将富商本就脆弱的自尊心扎得千疮百孔。
“你住嘴!你就是个只配舔我鞋子,靠巴结我上位的马夫而已!张蕊那个贱人就是个臭养马的女儿,能让她做我三个月的妻子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伴随着强劲的风声,富商的脸在硕大的拳头击打下变了形,同时顺着惯性滚下了床,满身的肥肉发出啪唧的闷响。
“真特么多话,喂,你就忍得了他这么侮辱你的女儿?”
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文山实在听不下去了,掰了掰刚刚收回的拳头,颇为不满的朝管家问道。
“当然忍不了,我这不就要让他后悔了吗?”
管家狞笑着,转身从打开了卧室的暗格,一整面挂着各式各样刑具的墙缓缓旋转而出。
从上边拿了一条带着倒钩刺的皮鞭随意甩了两下,立刻在空中发出爆鸣之声,管家的脸上浮现出了嗜血的残忍。
“你知道吗?我在你身边卑躬屈膝当狗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无时无刻不想把你千刀万剐,而今天,这一刻终于来了,来吧,今天就让你也尝尝这鞭子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管家一步步向地上的肥肉毕竟,在富商肝胆欲裂的眼神中,寂静空旷的别墅里响起了凄厉的求饶惨叫。
几分钟后,文山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刀捡起,背起昏迷的文远,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快点,条子那边的人应该快过来了,赶紧解决掉这个奸商,别再拖了。”
对着地上已经气若游丝不成人形的肉球,管家气喘吁吁的挥舞着鞭子,畅快的喘息着。
多年积攒的怨恨得以宣泄,管家把鞭子一扔,上去又狠狠的踹了几脚。
“行了快点,阿武说的别墅里的地道在哪?”
眼看管家还没停手的意思,再次出声催促。
“别急,待我亲手宰了这头畜生,我就带你去。”
疯癫的笑着,管家摇摇晃晃的举起手枪,戳进了对方已经没几颗牙齿的口腔里。
手指搭在扳机上,正欲按动。
文山嫌弃的将头扭向了一边,不想看到接下来血肉炸裂的恶心场景。
但忽然,他听到了背上的文远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小远!你醒了吗?”
文山惊喜的出声询问,转头看向趴伏在自己肩头的弟弟。
这道声音极其微弱,若有若无,若不是文远此刻脑袋离文山的耳朵很近,甚至都可能听不到。
可现在就算是听到了,也还是模模糊糊。
文山以为弟弟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耳朵贴了过去,想仔细听听,但随着距离的靠近,那道声音的清晰,文山却猛地一愣。
不对劲……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虫子的鸣叫?!
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腾而起,还未等文山有所反应,只见一只拇指大小的透明状生物从文远的鼻孔中缓缓爬出。
眼前这让人毛骨悚然的生物,不禁让他想到了阿武拿回来的那盘录像带中出现的可怕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