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柳先生不高兴了。”
梁越没多说什么,只是提了这么一句,效果立竿见影,刀子立刻就收住了快要彻底爆发的火气。
止住刀子,梁越又对侍者说道:
“这位兄弟,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看这样如何,我跟着上去,至于请谁监督就不麻烦别人了,劳烦兄弟你走一趟怎么样?”
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身后憋着一肚子火的刀子伸出了手。
刀子当然知道梁越的意思,也不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是他向来在八半门街嚣张惯了,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罢了。
极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两张面值十块的纸币,梁越一把抽过来就放进了侍者胸口的口袋里。
“怎么样?”
见到对方如此上道,侍者的口气也缓和了不少。
“跟上来吧。”
说着就转身走上了楼梯。
“柳先生您先请,我送您上去。”
梁越伸手做出恭请的姿态,柳先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跟上了侍者的脚步。
无视掉周围黑索会成员灼灼的目光,梁越姿态自然的紧随而上。
看着三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才有一名手下对刀子说道:
“刀哥,胖哥让我们盯着这家伙,他现在单独和柳先生待在一起,不会有事吧?”
“哼,柳先生现在喜欢他,就让他得意一会吧,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胖哥说了,等成了大事就把他做掉。”
刀子眼神阴冷,脸颊上的那道疤也随着喉咙中传出的声音不断地蠕动,在舞池中传来彩光的渲染下,活像一条潜伏在暗处五彩斑斓的毛虫。
到了二楼,侍者将明显具有隔音性质的门一关,将二楼与一楼隔绝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楼层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相比之下二楼内部的就差了不少。
在大虫强大非人听力的加持下,梁越很快就从各个房间里听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不过想想,王芳就是这個舞厅的舞女,娱乐场所提供这种服务也属实正常。
刻意忽略掉这些让人心猿意马的声音,梁越报上预约的房号,由侍者带领着,踏着干净的地板,向深处走去。
面具舞会虽然是娱乐场所,但也提供住宿服务,而且这里安保严密,很多南城的大人物都喜欢住在这里。
来到预约的房间门口,主动上前将房门打开,先让柳先生进去,梁越才跟着入内,同时带上了房门。
看见梁越跟了进来,柳先生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见原本对他分外客气有礼的年轻人,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自顾自的越过他,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姿态很放松,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房间里没开灯,他整个人又一动不动,像是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对于梁越如此反常的行为,柳先生竟然也没害怕,脸上依旧挂着慈祥得笑容。
“小兄弟,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是,也不是。”
老人闻言呵呵笑出了声,摘掉头上的帽子挂好,坐在床上,和梁越面对面。
“是黑金让你来的?”
没头没尾的,老人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是,我已经和他说过很多遍了,别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把情报告诉他的。”
梁越依旧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直接开门见山道:
“您刚刚说和黑金谈的生意,是关于……极盗帮的吗?”
听到对方如此直接,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让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显得更加崎岖。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梁越依旧从老人的沉默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毫无疑问,对面这位来自无头街的老者是个生意人,而生意人往往都具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