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是枯燥的，学习的小小乐趣就在于此。

韩雨桐经常会把语文书上的杜甫老爷子画出各种不同的战斗姿势，也会把生物书上的蛋白质女王剪下来做成T台秀。

江辰不是韩雨桐，当然不可能对少女的心思做到全知全能。

将电学概念带着韩雨桐走一遍后，江辰布置了几道堪称白给的习题。

韩雨桐没花几分钟全部解决，江辰点点头说：

“恭喜你，现在你已经掌握了所有的高中电学概念。”

“这么快？”韩雨桐望望表，现在才十点多。

电也没有那么难吗……可能最困难的概念就是那个……楞次定律：

当初学这个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概念很怪。

“感应电流具有这样的方向，即感应电流的磁场总要阻碍引起感应电流的磁通量的变化。”

这话所有的字她都看得懂，组合在一起瞬间就看不懂了，琢磨了好一会她才想通。

这不就是江辰吗！

每次希望他留下他就毫不留情地离开，每次希望他走他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

“你就和那个感应电流一样。”

韩雨桐望着江辰，说。

“啊？”

江辰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感应电流？

“夸你呢！”

韩雨桐见对方摸不透自己心思，就觉得小小地得意。

江辰搞不懂少女嘴角的弧度是什么，只得继续按照既定计划给她辅导。

过一遍概念并不难，一般来说，高中很多老师都不带学生看书，直接上习题练手。

江辰不那么认为，他觉得书上的某些概念还是很重要的。

他已经为少女准备好了一份大礼。

“你现在觉得电学怎么样？和力学比呢？”

“还行吧，比力学好学多了。”

韩雨桐做力学题的时候，一度恨自己不能早活几百年，最好一苹果砸死牛顿。

这样就不用被折磨了。

“那行，既然你已经掌握了概念，现在我们来做题吧。”

江辰将自己昨晚精心挑选的电学题卷子摆在了韩雨桐面前。

都是江辰手写的。

韩雨桐的题是十点做的。

脑子是十点十分烧的。

江辰丝毫不意外，一般来说，觉得电学简单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学透的，另一种是刚学的。

韩雨桐很明显属于后者，一开始还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能笑一笑。

只不过她的笑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狰狞，小脸龇牙咧嘴，笔尖颤抖。

坐在她旁边的江辰都能听到咬牙的咯咯声。

他坐远了点，唯恐殃及池鱼。

令他欣慰的是，这一次韩雨桐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卷子上画乌龟，而是真的有认真在思考。

万事开头难，韩雨桐正在迈出第一步。

江辰也没闲着，看韩雨桐学得吃力的他，打算去给她准备点吃的。

韩雨桐家的冰箱是当时县城罕见的双开门冰箱，竖在厨房像是第二扇门。

结果里面空空落落的，只有半个西红柿，开封的切片面包袋和散装的几片芝士。

“你中午喝不喝牛奶，我去买一罐？”江辰望着冰箱，对着客厅的少女喊着。

“别吵别吵，我学习呢！谁像你啊？就知道吃。”

被韩学渣这么说，不禁令江辰脸皮抽了抽。

冰箱里这点东西很显然不适合做学习之余的加餐，江辰于是想出去买点吃的。

正要走的时候，韩雨桐叫住了他。

“干嘛去？”

“买午饭啊，你不饿啊？”

“不饿，你自己吃吧。”韩雨桐回着。

“哦。”

江辰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其实他也不饿，韩雨桐做得那个巨无霸三明治把他撑得肚子现在还是饱的。

而且。

让韩雨桐吃饱也不符合让韩雨桐出来陪自己吃饭见家长的计划。

逛了一圈，江辰就买了一壶牛奶就回去了。

回到韩雨桐家，少女还深深折服在诸多物理大神的智慧中不能自拔。

江辰则是热了碗牛奶，加了一勺糖摇匀，摆在了那努力学习的韩雨桐面前。

韩雨桐没理他，他也没说话，坐在韩雨桐旁边学习，时不时看韩雨桐的情况。

小丫头前期豪言壮语，中期胡言乱语。

现在是沉默不语阶段。

她下巴抵在桌面上：

“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