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眼瞅着,就能脱离苦海了,却没想到母夜叉忽然说什么女大当嫁,自作主张给芸娘许了一门婚事。”
“婚事?!”傅宁心中一沉。
“没错!对方是右蹬巷的管事郑西图!”
“这个郑西图是什么人?”
豁牙儿闻言,扭头就往地上呸了一口。
“这郑西图是个快五十的老鳏夫,家里已经接连死了七个婆娘,最长的一个也才活了半年。”
傅宁闻言,不由面色一肃。
“这程氏好个包藏祸心!这是要让芸娘去送死!”
豁牙儿也咬着牙道:“鱼大哥说得对!这母夜叉是看上了郑家的聘礼,半升蚌珠。”
“有了这半升蚌珠,足能使自家媚娘成为景士!”
“今次芸娘去撑船,估摸便是媚娘要去往坐忘滩观想。”
听到这里,傅宁忽然一愣:“你是说她们去了坐忘滩?”
豁牙儿点点头:“错不了!自从母夜叉收了郑家的聘礼后,媚娘每隔三五天就去一次坐忘滩,每次都是芸娘撑船。”
听到肯定答复后,傅宁忽然心中一动:“豁牙儿,如果芸娘成了景士,是不是就不用再嫁给那个郑西图了?”
豁牙儿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就点点头:“那是当然,如果芸娘成了景士,郑西图见了她,都得跪下喊祖宗~”
傅宁听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芸娘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坐忘滩,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快点成为景士,好摆脱这桩婚事。
想到这里,傅宁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问道:“豁牙儿,你可会撑船?”
豁牙儿闻言,脸上立时闪过一抹傲气:“那鱼大哥算是问对人了,我豁牙儿就是水里生的,撑船,打从睁开眼睛就会了。”
傅宁闻言大喜:“太好了,你敢不敢撑船渡我去坐忘滩?”
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小船。
这小船不过五步长短,船身斑驳不堪,桅杆从中折断后,又用木头拼接在了一起。
虽然看上去不堪,但却是芸娘好不容易修补好的,走几里海路,应该不至于散架。
“去坐忘滩?”豁牙儿微微一愣,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傅宁重复道:“对,就是去坐忘滩!好去替芸娘出口恶气!”
芸娘第一次进入坐忘滩,就能在内景中观想出一团光,说明她跟坐忘滩的奇观十分契合。
第二次观想有很大几率能顿悟出《龟息功》。
听了傅宁的话,原本还满脸疑惑的豁牙儿,登时来了精神:“鱼大哥,你真的能替芸娘出气?”
“嗯……七成把握。”
闻言,豁牙儿一拍大腿:“干了!”
“芸娘救过我的命,如果鱼大哥能替她出口恶气,这趟就是火海,我豁牙儿也淌了!”
“好!芸娘没有看错人!”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豁牙儿这大兄弟不错,有事他是真上。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