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月晴在年轻人中没有什么热度、人气和流量,但是在中老年人群体中,还是很有认知度的,而恰好这个群体掌握着更多的资源和社会影响力,帮个小忙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这句话他是在看那小鸡哥直播的时候学会的。
“是不是你阿姨有什么事?”宛月晴含着笑,露出些可以帮忙的姿态,都在一个餐厅吃饭,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宛月晴却是笑出了声,腰肢像春风中的柳条一样轻颤摆动,吃了点东西这样憋笑真的有点难受,但是这个周福喜是真的可爱,难怪女儿总是说他社交价值是负数,却始终愿意去填补,可能就是负着负着,就负负得正了吧。
安保人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马上就准备过去提醒对方不要多管闲事,宓锦鲤却已经在关门的那瞬间回过神来,叫住了安保人员,声音轻柔还带着丝娇怯:“不要打扰他……”
“你现在的成绩,要是没有进步的话,还有可能调班?”宛月晴明知故问,在调班上加重了口音,让女儿明白这件事情的关键点。
天哪,都是眼前这个骗子的错,宓锦鲤强按着生硬的脖子转过头来,眉毛高高挑起,要不把这个骗子和宁乡黑猪肉混在一起,加樟树港辣椒一起炒了吧?
她不需要你带着了,她自己出去玩了,她有自己的朋友圈,自己的交际,那是她的生活却不需要你参与。
宓锦鲤回过头来再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怎么办?这……这真的不是真正的小锦鲤,真正的小锦鲤是和他心目中一模一样的,又乖又可爱又善良,除了撒娇卖萌讨要好吃的,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小锦鲤!
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甚至让宛月晴觉得,这就是周福喜那能请下文昌帝君的命格,在感染和熏陶白薇蒽那有损的命格了,不知不觉地就给白薇蒽在源源不断地补充元气、活力什么的。
白薇蒽抬手按在胸口前,又缓缓放下,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好像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也对,这可能只是日常生活中常有的误碰误撞。
“是啊。”
白薇蒽脸颊微热,这个周福喜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情商,还是铁直男……又或者说他在妈妈面前是高情商,在白薇蒽面前才是钛合金直男?
……
可是如果把他炒了,泽华哥哥问自己把他怎么了的时候,自己难道要如实回答吗?
其实如果她说出口的话,他也是愿意接受的,以后大家就可以你来我往,互相交流了。
这就是成长啊……周福喜有些欣慰,有些感慨,还有些莫名的惆怅和失落,小锦鲤还是长成了大锦鲤。
她也不用你买零食了,她可以自己买,也有献殷勤的男孩子请客吃饭,你担心着她会被骗,结果她却把那男孩子打了一顿,也不需要你来保护她。
他平常就对她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像他的阿姨、他的妹妹,都是胸怀若谷之人,平常和她们接触,对于这样的误碰误撞可能习以为常,并不会留意到白薇蒽这在少女中也算翘楚的胸怀。
气的白薇蒽给了他胸口一下,正好报仇。
这些事儿,让她很愤怒,但是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泽华哥哥,让他看到曾经乖巧可爱的小女孩,现在会像个泼妇一样凶狠,会像小太妹一样踹人,嘴里还说着当年和他在乡下吃席时学到的一些骂人的话。
就是这样吧……到底是他心目中的小女孩消失了,还是在担心那份被需要被倚靠的责任,不再需要他来承担?
周福喜掩上门,往后退。
安保人员连忙停住了脚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她好有气场,演都演不出的那种。”白薇蒽瞄了一眼妈妈说道,她知道妈妈这时候正在努力维持长辈沉稳安静的形象,要是在家里妈妈已经剥着松子兴致盎然地眨着眼睛、推着白薇蒽的胳膊,让她感觉说一说有什么热闹发生了。
“先报警吧,收集资料以诈骗罪起诉他们。”宓锦鲤收敛了心情,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有事你就和阿姨说啊……”宛月晴觉得也是说正事的时候了,“昨天阿姨听到你在天星阁祈愿,是不是月考有点为难啊?”
“妈!”
“你……到时候我捂着卷子,我申请调座!”白薇蒽这个气啊,他的原则性,能不能用在正事上?对于抄卷子倒是能坚持一百年不动摇一样!
“你别这样啊。”宛月晴连忙安抚女儿,又抬手拍了拍周福喜的手背,略带嗔怪的意思:“这次关系到调座,事关重大,抄也就抄了。阿姨来打个折中,月考小白给你抄,但是平常也让小白帮你补补课怎么样?”
“嘿嘿。”居然被发现了,周福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是你阿姨哦?”白薇蒽连忙问道。
中年男子浑身一松,脚蹬了一下鞋子都踢飞了,他压抑住劫后余生的感觉,嗓音颤抖地说道:“谢谢宓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于是他只是淡然微笑,点了点头表示感觉还不错,作为对她的夸赞。
“是啊,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月考又不换座位,小白就在我斜前方的座位,我个子高、视力好,又擅长占卜算卦,问题不大。”
“好。”周福喜马上同意了。
白薇蒽站起来又坐下,双手抱在胸前,脚踢着桌子边,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不就是典型的社交价值为负数?
又不知道要浪费她多少时间和精力,白薇蒽决定最多帮他补课到月考结束,他要是还不能通过,她以后再也不帮助他学习了!
三个人事情说定了,宛月晴又笑眯眯地给两个孩子夹菜,吃完一起出门去结账,却发现周福喜的阿姨就站在包厢门外等着,都没有坐旁边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