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山觉得好笑:
“让你哥知道不得揍你?”
“我不怕他,知道就知道,反正你是我干爹,啥事都可以跟你说。”
“行,那你说说,我听着。”
小金粒一边回忆一边说:
“我哥外边那个相好的叫杏儿。”
朱开山问:“哦?啥人家?”
小金粒挠挠头说:“具体的我也说不好,但听说啊,听说是个窑子娘们儿,挺浪的,说要跟着哥哥从良,结果老鸨子放出话了,要我哥拿金子换人。”
朱开山不禁问:“那这门亲事你娘能同意?”
小金粒提高音量:“我娘肯定死活不同意,娘叫他好好淘金,他不听,非要把金疙瘩带出去,打算娶杏儿,我劝他也不听。”
朱开山说:“那也不用急,回头你告诉他,你大山哥已经想出办法了,现在不是时候。”
小金粒连忙点头:“我就知道大山哥有主意,但干爹你不知道,前几天杏儿托人捎信了,说有个老客要给她从良,哥急眼了,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下来,要不当时就要出山。”
朱开山长叹道:“万幸,孩子,要记住了,为人一生,要是叫女人牵挂住了,就像掉进大酱缸,再想爬出来就难了!”
...
一转眼,酷暑好像是上个年头的事,秋日的金场已有些凉意。
朱传仁一如既往的在兄弟们的掩护下淘着金,但不比几个月前,如今两三天能淘到十来粒就不容易。
即便如此,积少成多下来,他们的存货已经不少了。
按照朱传仁的估计,应该能融出十来根小黄鱼,具体数字他心里也没谱。
但不够啊,忙活了半年,就弄出来十几根小黄鱼,他都觉得丢脸。
丢谁的脸?当然是穿越众的脸,亏他天天跟这儿算计来算计去,就弄到这么点,有时候他都想买块豆腐撞死。
但上天没有好生之德,人家穿越的人都有系统,他怎么没有呢?
空有一身怪力有毛用,唉...
他跟这儿唉声叹气,另一边,空旷的酒馆内,小金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朱开山和大黑丫头带着醉意边喝边说。
朱开山指着小金粒道:
“听说你想收他做干儿子?”
大黑丫头笑道:“嗯,这孩子挺招人稀罕的。”
“是啊,是个好孩子,不过,也够可怜的了,小小年纪就在这儿拿着命混,你说他娘咋那么狠心,让这么小的孩子来金场玩命。
哎,也就是你吧,隔三差五地惦念着他,对了,光听说你男人没有了,有孩子吗?”
朱开山故意拿话刺激大黑丫头,这娘们差点没绷住,脸色有那么一瞬间都快黑成锅底了。
不过她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表情,微微一顿,叹气道:
“我,我没孩子。”
刚说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呜……我命苦呀,死鬼光种地不下种,抛下我一个寡妇守空房,没儿没女的,我将来依靠谁啊!”
朱开山心里憋着笑,这娘们果然还是没绷住啊,随口问道:
“那你一个人,也没累赘,咋就不再找个主儿?”
大黑丫头一抹眼泪,两个眼珠子一翻:
“我?你可别逗我开心了,残花败柳,谁稀要啊?”
朱开山陪着笑道:
“谁说你是残花败柳?看我不抽他,不过黑是黑了点,你这一双眼睛弯弯着勾男人魂呢,这年头,一个懂男人心的娘们儿,可比那些看着俊的小娘皮更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