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我，就让你进。真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呢。”

蓝天之下，有着一道青沛剑光飞驰而过，洞穿过了柔软的白云，在身后拉出一条雪白的长弧。

柳若云在前方操纵着灵器长剑飞行，喃喃自语，脸颊上浮现出复杂之色，十分慨然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内敛，不喜欢展露锋芒的类型。”

确实，之前鸢露灵带给她的感受便是如此沉稳，端庄，如一朵青莲般，不染尘埃，濯濯开放。

即便是已经时隔半天，但她依然无法忘却鸢露灵那时候身上所爆发出的浑然雄厚气势，当时连她都被吓了一跳，柳若智那纨绔子弟就更不用多说了。

当场便被直接吓傻，能够站着都实属不易，想让他跟身后的这名弟子过上两招就是纯粹在痴人说梦话。

柳家那些人也是同样被震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捞着，徒然丢了满地的脸面，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御剑离开。

“导师过奖了，我只是不喜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那些琐事尽早解决便好。”

说完之后，她便沉寂了下去。

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能用手解决的事情就直接动手，不必浪费多余的精力。

柳若云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勾勒起一抹颇为无奈的笑容。

“露灵，你不能这么想，很多时候讲道理都是能够起到作用的，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她柔声轻道：“你明白了吗。”

“嗯。”

“你明白了什么。”她好奇道。

“把他们打服就不用讲道理了。”

柳若云：“······”

抬起手掌捂住额头，闭上眼睛，心头是十分的无语。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一点领悟。”

“这种思想是错的，修行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共赢。”她认真的看着鸢露灵，希望能够让才这位刚刚接触不久的弟子迷途知返。

后者同样看着她，瞳孔明亮清澈，也未争论。

她檀口微微张开，徐徐而言，像是在简单阐述一个事实。

“可我，不想要共赢。”

“共赢，意味着甘于平庸。”

她手掌自柳若云腰肢上松开，目视远方，眸光平淡，看着云层在金黄色微光的照耀下翻滚卷动，即便飞鸟也被覆盖在这云雾之下。

接着，她开口了，将柳若云已经滚到喉咙的话语堵住，说出了一句令她心神巨震，撼动到差点连灵器飞剑都控制不住的话。

琉璃清音若清泉绽放。

“龙不争，凤不随，踏龙乘凤，驭天而归。”

“你···”

好一个驾驭苍天啊···

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柳若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化作一声轻叹。

没有人能知道此刻她心中的震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