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梁?”
廖天成冷哼一声,不屑道:“他们是栋梁,可那些忠心耿耿跟随先帝打天下的忠臣呢?”
闻言,青年男子不由一滞。
廖天成接着又道:“陛下虽年幼稚嫩,却聪明睿智,不可能猜不到那些人有异心,故而陛下才将那些人全部罢免了,而非杀鸡儆猴,而是留着他们的性命去监督那些人做些该做的事!”
“毕竟若是那些人死光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便失去了威胁陛下的筹码!所以陛下并非昏庸,相反他很聪明,也很睿智!他这样的决策,是对的!”
“大人所言极是!”青年男子忙附和一句。
“不论如何,陛下总归是仁慈的,你日后切记谨言慎行。”
“大人教训得是,我日后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嗯,去忙吧。”
“属下告退。”
待青年男子离去后,廖天成又独自站了好一阵儿,直至夕阳西下,暮霭笼罩整个天际,夜幕降临,月华初露。
才慢吞吞挪出屋子,往主卧走去。
朱玉清看到相公,立即起身迎了过去,柔声细语的关怀着他,“你刚刚在书桌前站了那么久,累坏了吧?妾身给您泡杯茶解解乏。”
“谢谢。”
淡淡吐出两字后,廖天成在床沿坐了下来,拿手支额,一边缓缓摩挲着下巴,一边陷入了沉默中。
朱玉清见状忍不住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不是出了事,只是觉得……”
说到这儿,廖天成倏地扬高了声音,“这世上竟有如此愚昧无知之辈,简直可恶!”
朱玉清心头一颤,“难道……有人在背后诋毁夫君?”
廖天成点头,旋即又摇摇头,“那人倒是没诋毁我什么,只是在暗指我们一家三口。”
“他是想借刀杀人吗?”
“嗯。”
“……”
朱玉清紧皱着眉,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
见她愁容满布,廖天成抬手握上了她的手腕,轻叹一声,安抚道:“不用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咱们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朱玉清抿抿嘴,“妾身明白。”
她明白夫君是一个胸襟宽广之人,不会因别人几句闲言碎语而放在心上。
但凡事都怕对比。
夫君的为人,京城内外皆知。
偏偏沈氏一族那边传出了谣言!
如果夫君没把那谣言当回事……
日后必会被人嘲笑!
想到夫君日后会因此蒙羞,她就恨不能立刻冲去找那沈玉娴讨个说法!
就算沈家再怎么势大……
沈玉娴既嫁进了沈宅,那就是沈家人,岂容她诋毁夫君?
正胡思乱想间,她突然感受到了腹中胎儿轻轻踢了她一脚,吓得她惊呼出声,“天呀!”
听到声音,廖天成登时丢下书本起身奔到了她身侧,紧张的询问:“怎么了?”
“肚……孩、孩子踢了我一下。”
“当真?”廖天成面上写满了震惊,双唇抖了抖,才又问道:“孩子现下多大了?”
朱玉清忙答道:“快七个月了,不过每隔三五日都会踢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