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些东西有何讲究?”
陈老板道:“首饰盒、胭脂盒,我们醉仙楼只提供一定量,其余都得靠客人自己准备;瓷器和坛子则不限制品类,您喜欢哪一样就摆哪一样,总之,只要能卖掉,我们绝不推辞。”
廖天成道:“可以考虑,但不能全部收。我这批货足够五千两银子,剩下一千两,作为订金。”
“这个倒是合理。”陈老板点头,“那我明天让人给您送银票来。”
商议妥当,陈老板亲自送廖天成到楼梯口,叮嘱他道:“廖老爷,若有什么困难,您随时来找我。您这里的货物不错,我们醉仙楼肯定会帮你销售的。”
“多谢陈老板抬爱。”廖天成抱拳道。
陈老板哈哈笑着。
廖天成转身离开。
待廖天成走远后,伙计悄声道:“陈老板,您怎么就跟他签了协议呢?这姓廖的狡猾奸诈,别被他骗了啊!”
陈老板瞥他一眼:“你懂个屁!咱们醉仙楼的规矩是不允许跟陌生人谈生意的。可咱们不跟陌生人谈,不代表咱们不赚外快!”
伙计愣了愣。
陈老板继续道:“醉仙楼的生意这么火爆,每日进账多少银钱?可是,这些银子除了分派下去,最终能留下多少?不超过五千两。”
伙计挠挠脑袋,不解道:“陈老板,这跟廖天成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陈老板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伱想想,若是廖天成把我们醉仙楼的东西偷偷卖给外地人呢?这可不止损失五六千两银子……”
听罢陈老板的话,伙计脸色骤变。
“那岂不是要亏本?”
“所以呀,咱们不能跟廖天成签约。咱们醉仙楼的规矩不破,他就不能乱来,等过几天风平浪静了,再签订契约不迟。”
伙计恍然大悟。
他竖起拇指:“还是陈老板厉害!”
“这叫高瞻远瞩。”陈老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快去干活吧!”
伙计又忙碌起来。
陈老板却在想另外的事情。
他刚才说的话并不全是吹牛皮。醉仙楼虽然号称南陵城最大的酒楼,但它的生意并不好,甚至连京城的酒家都比不上。
而醉仙楼的竞争对手有不少,尤其是醉仙楼背后的东家。
他不仅要防备醉仙楼的对手,还要防备醉仙楼背后的东家。
东家势力雄厚,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
正是如此,醉仙楼从未向外界公布过醉仙楼的幕后东家到底是谁,更不承认醉仙楼跟东家有任何关系。
陈老板也曾经暗示过,但廖天成根本听不明白。他不敢泄露消息,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陈老板想了半晌,最终决定把廖天成的货源断了,然后把他的东西都退回去。
这次不管廖天成用什么方法,都甭想再进入南陵城。
翌日中午,陈老板的人将银票送到了廖天成手里。
廖天成查验之后,将银票收起,带着货款匆匆离开了醉仙楼。
陈老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果然是个乡巴佬,连银票都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