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见,魂牵梦绕奴夫郎。
不如同归去,奈何桥边共饮汤。
来世重相逢,彼时再聚首。
再枕鸳鸯绣。”
唱着唱着,女子的眼角竟是“滴答,滴答~”的落下血泪来。
看台上,豪客们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叫,抱头鼠窜。
“深宫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
冰轮离宫阙,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痴情男女恩怨多,熊熊烈火照南宫。”
随着最后一句唱罢,看台和唱台的四角骤然冒出火星,星星火苗,顷刻间变成了道道火舌,扑向看台上的豪客们。
“啊~!鬼,鬼啊!”彻底崩溃的看客们拼命地向外面跑去。
……
戏楼后院。
满脸喜色的佘班主拍了拍手,对正在卸妆和收拾道具的众人说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
连着唱了四场,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今晚上台的正角儿,每人都领100银元;
搭手的对角儿,每人领50银元;
后台其他科的每人领20银元。”
班里众人闻言纷纷大喜道:
“好,班主大气!”
“班主英明!”
“班主敞亮!”
……
佘班主大手一挥,今晚赚的四五千银元,便散了大半给班里的人。
没办法的事情,自从戏班梨庆苑的名头火了之后,不知道多少班子在明里暗里挖他的墙角。
若是待遇不给好点,说不得哪天一觉醒来,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角儿”就跟别人跑了。
契约?
契约那是没成名前签的,那点破违约金,哪家有名气的戏班给不起?
佘准算算时辰,纳闷道:
“真是奇了怪了,张小五这厮怎么还没回来?
就是走也该走回来了吧?”
盘算着收螟蛉之子的事情,心烦意乱的佘准推门出去想要换口气。
“前楼的灯火怎么还没熄灭,咦?”
耳尖的佘准竖了竖耳朵,隐约听到了戏台传来的唱腔,疑惑道:
“怎么还有人在唱戏?”
“青萍戏楼不地道啊,莫不是要借我的梨庆苑的名头捧新班子?”
佘准一想到这儿,顿时心头火起,恼恨不已。
“嗨,诸位,停停,先把手里的活放放。
戏楼的东家要借咱们的名头捧新人。
你们听听,现在前院还在唱着呐。
这不知会的,伱们答应吗?”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戏班梨庆苑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还有这事。”
“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
佘准压了压双手,示意安静,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同去看看这新来的同行怎么样?
都注意点,别莽撞,青萍戏楼后面的东家可不是好惹的。”
即便是被欺压到了头上,佘准也没打算和青萍戏楼的东家闹掰。
小民小户,下九流的戏子,瞧得起的抬一手说是角儿;瞧不起的骂你是贱民,也是有理的。
因此佘准也只是打算带班里的人去打探打探,顺便通过这种做法向东家表示不满罢了。
梨庆苑一行人在佘准的带领下,大步朝着梨园前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