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隔壁钟公子送来庆贺咱们乔迁的贽礼。”
“啊,伱说什么?”老太太还是没听清楚。
素君的声音又大了三分,说道:
“娘,这是隔壁钟公子送来庆贺咱们乔迁的贽礼!”
“唉,真是好人呐。素君,坐下来一起吃吧。”
老太太总算听清了话。
“娘,你先吃吧,我不饿。”
素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食盒,有条有理把饭食的摆开,放在陈旧的木桌上。
素君看着荤素搭配的餐食,精致的糕点,心中暗道:
钟公子家境真是殷实呐。
唉,都是我无能,沉迷复仇,没能让干娘过上好日子……
“咳咳……”
素君看着满脸通红,似是呛到的干娘,连忙问道:
“娘,娘你怎么了?”
素君一边说着,一边接了一碗水喂老太太服下,然后用左手轻轻拍打她的脊背。
老太太神色奕奕地说:
“没事,没事。素君,我可能是太久没吃肉食,有些油腻住了。
这也不知是什么肉,我吃了几块就浑身舒畅,腰骨也不疼了,耳朵也听得清楚了许多。”
素君诧异地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小块肉塞进玉唇。
炙热,充沛,过瘾。
这到底是什么肉食,为何连我的气感都增强了许多?
……
————话分两头————
此时,泗水县县衙,一顶青幔帷子的四人抬暖轿缓缓落在了县衙前。
一位衣着光鲜的粉衣年轻妇人拉开帷子,神态自若地走进县衙。
衙役们纷纷向妇人问安:
“大小姐玉安。”
妇人也不端架子,亲切地回问道:
“嗯,诸位冬安。”
妇人越过县衙的仪门,穿过大堂、二堂、三堂,来到县令宅,却看见宅邸内外处处挂着白色的丧幡、引魂幡、落泪幡,隐隐可以听见哭嚎声。
妇人急忙敲开门户,冲进宅邸。
只见中堂厅中设灵堂,堂外临时搭着一处灵棚,三根丧幡在灵棚外侧,棚子内停着一副金棺。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你狠心的爹,也不把你的死放在心里呦~”
一位身穿素白丧服的中年妇人边哭嚎边抓挠着一个青袍官服男子,喊道:
“这可是你们朱家的独苗苗呐!
你这丧天良的,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
赫然是泗水县县令朱益明。
朱益明狼狈地闪躲着自己妻子的尖利指甲,说道:
“夫人,冷静,冷静!
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我没能力管……”
此时朱大小姐已经见幡整仪完毕,披上了丧服,走进灵堂。
朱县令顿时喜道:
“玲玉,快,快过来劝劝你娘。”
朱玲玉听见自己母亲的哭喊,心中已是明了,但仍不死心地问道:
“爹,小弟他?”
朱益明叹了口气,也是双目通红地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