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东荒边关外，有座雪山，再稍稍往北，地下冒着黑水的地方，立着个妖国，麾下妖魔众多。”

“最喜欢吃的就是血气充盈的人。”

“就算武功练到最高深的地步，对上也没用，反而会被当做最可口的粮食。”

说到此处，邓虎来了兴致，正要继续，忽觉肚子疼，急忙忙去了茅房。

眼看邓虎离开，周通自顾自又钻回停尸房。

“邪煞，鬼魅，妖魔。”

“我到底来到了个怎样的世界？”

呢喃自语间，他再次施展装脏法，将剩余几具尸体血能提取，这才又退了出来：“不过自身不强，别说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想要过上好日子，活得洒脱都做不到。”

稍稍站定，法门运转，体内血气激荡，全身都变得暖融融，且力量也在不断提升，挥动拳脚，居然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动。

相较于过去，整个人精气神焕然一新，如变了个人似的。

“装脏法，装脏法。”

周通目光闪动，心道，有此术法在身，假以时日，往后成就如何不说，至少比旁人多出许多保命手段底气，只要……

“嗯？”

正转着念头，忽地，他感到背脊发凉，后背上似乎趴上个什么东西，脑袋抵在耳边，正不断发出窃窃私语。

声音入脑，心头无端端就生出股戾气，思维都变得扭曲。

“怎么回事？”

周通霍然转身，身后空空如也，背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奇诡东西，偏偏耳边低语不断，如同中了诅咒般。

“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曜照金庭！”

唰。

气血浮动，宛如大龙盘绕，冲天而起，周通脸面立刻涨得通红，脑袋都似要爆开，但坚持片刻，耳边不断响起的诅咒声很快消失不见。

“所有命运的馈赠，暗中早已标好了价格。”

诅咒声消失，血气散开，周通全身都被冷汗打湿，气喘吁吁间，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这样句话：“这便是修习装脏法的代价吗？”

想想刚才诅咒声入脑，思维扭曲，所有意念似乎都要被置换，他就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下意识产生就此不用的念头。

“并非完美无缺。”

“代价太大，即便短时间能够快速获得力量，长此以往，就如那诡异物质，越聚越多，迟早会落个惨淡收场。”

仔细回想着装脏法的种种一切，周通便觉得自己有如那口渴到快死的人，冷不丁发现了一壶鸩酒。

那么现在……喝，还是不喝？

“我还以为最近捞尸行里出了些什么了不得的遮奢人物，结果都是这般废物。”

“那么，我就好奇了，你们哪来的胆子，敢从爷们手底下夺食？”

这边周通还没理出个头绪，另一头却见十几名大汉齐齐走了过来，再稍稍打望，就发现很是有那么几个熟人跟在后头，不过个个鼻青脸肿，显然被狠狠修理过。

“杠夫。”

来者不善，周通脑子里飞快转了转念头，立刻就明白，恐怕对方以为自己这边抢了他们行当的生意，现在来寻麻烦了。

果不其然，为首一人隔着几步远呢，就搓了搓手指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既然捞过界了，总得有个说法，不过我这人向来心软，钱留下，再留只手，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