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股东们闹翻后,乔庭深去公司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每天早上,只要苏妲己娇嗔两声,搂着乔庭深说舍不得他走。乔庭深当天的早会,就一准儿地会推迟了。 如落入了温柔乡般,乔庭深拥着苏妲己,总觉得怎么都不够。 渐渐的,乔庭深的早会改成了午会,每一天一次的午会改成了每周三次、两次、一次,直至最后,被彻底取消。自此,在乔庭深身上,果真是应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股东们想发难,但奈何乔庭深大权在握,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有对付他的方法。于是,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胡闹。 每年十月,乔氏集团会召开次重要的董事会,所有股东都会参加。 到了这天,乔韵芝以及其他人陆续到场,独独只有乔庭深迟迟没有出现。 股东们不耐烦地等了许久,最后乔韵芝坐不住了,电话小程,问乔庭深还有多久到。小程在电话那头,对乔韵芝说道:“我们在飞机上,正去非洲。” “非洲?”乔韵芝不明白乔庭深怎么突然要去非洲。 小程继续说道:“早上夫人说想打猎,乔总就安排到非洲来了。” 乔韵芝挂了电话后,在场的股东们都直摇头。一个最年长的股东,忿忿地用拐杖往地上杵着说道:“奸妃啊,这简直是奸妃!” 与董事会头顶的一片乌云不同,另一边厢,乔庭深与苏妲己所乘私人飞机的窗外,晴空万里。 桌板上,铺满了公司里急着待处理的文件,乔庭深赶着在下飞机前做完。因为他答应了苏妲己,到了非洲,会一心一意地陪她玩,不会再管这些。 “这是什么?”苏妲己看乔庭深手边有枚印章。 “这个?”乔庭深笑着递给苏妲己道,“这是我的私章。凭这个,乔氏集团里再多的钱,都能调动。而集团内部再大的事,也能凭它决定。” “那有了它,不就有了权力?”苏妲己听乔庭深说的,立时对印章感兴趣起来。突然间,她觉得手上拿的着长方形的小东西,比任何的珠宝都要璀璨。 “你喜欢?”乔庭深看苏妲己眼睛里有亮光。每当苏妲己看见喜欢的东西时,都会是这个表情。 苏妲己点了下头,对手里印章爱不释手。 “那这印章就给你好了。”乔庭深宠溺地说道,轻描淡写地仿佛只是送了苏妲己一件首饰。 苏妲己也不客气,当即理所当然地收了下来。 转而,乔庭深又对小程交代了句道:“以后有要敲章的事宜,就直接找太太。” 对乔庭深对苏妲己的百依百顺,小程早见惯了。他笑地应了一声,连连点头。 “那,”苏妲己亲昵地挽乔庭深的胳膊,撒娇地问他道,“我能决定是敲还是不敲吗?” “当然,随你喜欢。”乔庭深回答时,没丝毫犹豫。他揽苏妲己入怀,亲吻她的额头,笑对她说道:“只要你愿意,就是把乔氏集团卖了,都无所谓。” 小程彻底震惊了。他没想到乔庭深会宠夫人到这般地步。不由得,他开始为自己担心,生怕哪天不慎得罪了夫人,恐怕连自己也会被乔庭深随手卖了。想到了这儿,小程在心里暗下决心,叮嘱自己一定要把夫人服侍好。 乔庭深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见来电的是乔韵芝,和之前的几通电话一样,都没有接。 手机响了一会儿后,停了片刻,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周而复始的,五六次之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机舱里的气氛,忽的凝重起来。 突然间,乔庭深想把眼下矛盾的源头倾诉给苏妲己听。他说道:“大学时候,家父忽然把我从国外叫回家。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将集团内所有的职务、头衔,全转给了我。” 苏妲己倚着乔庭深的肩,她略仰着头,听着乔庭深讲话。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柔情似水。 “知道为什么吗?”乔庭深亦看着苏妲己,苦笑地反问她道。 苏妲己懵懂地摇了下头。 乔庭深揭穿谜底道:“过了一个月,我才知道真相。原来那时的乔氏集团不但欠下巨额债务,还因为各种假账等问题,使得实际控制人随时会面临牢狱之灾。” 苏妲己了然道:“那不就是让你回来顶包?” 回想到这里,乔庭深早不像年轻时的那样忿恨不已。眼下的他,说起这些往事时,平静的就像在讲个陌生人的故事一般。 “那是董事会的老家伙们一致讨论出来的结果,”乔庭深冷笑道,“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烂摊子,后来也竟然让我给盘活了。不但如此,还越做越大。” 苏妲己主动拥住乔庭深。像要抚慰他受过伤的心灵似的,用细细的吻,抚平他郁结心里多年的苦楚。 在苏妲己的抚慰下,乔庭深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拥着苏妲己,他不禁觉得怀里的女人身上有股魔力,能让人只遵循身上本能的享乐。而其余的一切痛楚,在那享乐所带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愉悦中,皆可以变的不再重要。 说来非洲打猎,只是苏妲己的一时心血来潮。但乔庭深为了让她玩得开心,所花的心思和功夫,则就多多了。 乔庭深是国际狩猎俱乐部的成员。在南非,他有几个常去的野生动物园和自然保护区。 坐在敞篷的四轮白色越野车里,野生动物环绕四周,风景一览无遗。 乔庭深手把手地教苏妲己用步/枪。 从苏妲己身后,乔庭深环抱住她。乔庭深的脸贴着苏妲己的脸,两手扶着苏妲己的两手,教她如何持枪、如何瞄准、如何扣动扳机。 第一声枪响时,苏妲己被强大的后坐力以及枪响惊到了,倏地钻到了他怀里。乔庭深哄着苏妲己再试次。 这一回,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的姿势。乔庭深做好了苏妲己再又被吓到的准备。 苏妲己照着乔庭深上次教的,端起了枪。蓦地,乔庭深发现苏妲己手稳了不少。他与她近在咫尺。在苏妲己单闭眼睛,在瞄准镜里瞄准时,乔庭深见她的嘴角扬起了笑,眼睛里闪过一抹残忍的杀意。莫名的,这样的苏妲己在乔庭深看来有种致命的性感,虽带着危险的侵略性,却能让人心甘如怡地沉醉其中。 砰的一声枪响,不远处的猎物应声倒地。 苏妲己又恢复了小女人的娇嗔做派。她高兴地从车上跳起来,搂着乔庭深的脖子管他要奖赏。 开了几枪后,苏妲己就嚷着胳膊累得酸疼,怎么都不愿再玩了。剩下的时间,多数都是乔庭深在狩猎。 非洲大草原上,四面皆一望无际。除了郁郁葱葱的草地外,就是阳光下黄的刺眼的沙土。 乔庭深穿着狩猎的套装。下身是深黄粗麻的长裤,上身着米色的短袖衬衫,皮带是最简约的咖啡色环扣型。 长裤略瘦,但倒显出了乔庭深的腿长来。衬衫稍紧,可也被乔庭深穿得恰到好处。腰腹部没半点赘肉,肩膀宽厚,背脊笔直。 开枪时,乔庭深的胸膛会随胳膊的抬起而张开。瞄准猎物,扣动扳机的那刻,他的眼神总会冷冽起来。每到这时,他身上格外突出的冷酷、粗旷,机敏,总会散发出特别诱人的荷尔蒙来。 苏妲己喜欢在乔庭深瞄准时逗弄他。她从后环抱住乔庭深,在他耳边娇声呵气的同时,轻咬他的耳垂。沿着他的颈项,从后亲吻他的脸颊。 有的时候,乔庭深熬不住了,会抓住苏妲己更不安分的手,将她从背后拉到怀里。非要用个令人窒息狂乱的吻,才能让苏妲己娇喘着本份地靠在乔庭深怀里一会儿。使乔庭深终于得出了些时间空隙来端枪射击。 天近傍晚。 乔庭深与苏妲己的敞篷越野车停在草原的一个高坡上。司机和小程都下车,与向导们一起,坐在另一辆车上,给他们留出二人世界。 太阳如同火球一般,落在地平线处,烧得天地间红晕一片,映得草原之上,仿佛披上了一件霞衣。 苏妲己依偎着乔庭深。面对草原黄昏的无限美好,她不禁轻叹了句道:“比起日出,我更喜欢看日落。” 起风了,乔庭深搂得苏妲己更紧了些,他柔情地说道:“你喜欢这个,改天我带你看更好看的。” 苏妲己不怀疑乔庭深的话。不管她有任何想要的,乔庭深总会想法满足,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 亲昵地蹭着乔庭深的下颏和锁骨,苏妲己忽的说道:“你现在这样做,是想让董事会的人放松警惕,是吗?” 冷不防的,苏妲己忽然说到了这里,着实让乔庭深吃了一惊。 乔庭深没有回答苏妲己。他看着她,眼神中多了凝重,好像若有所思。 苏妲己继续说下去,她的声音听来蜜一般的甜,娇滴滴的,就好像在说着极其无关紧要的事。 “你现在做的这样毫无退路,”苏妲己说道,“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乔庭深嘴角一扬。苏妲己更挨近他笑道,眼里闪过一道狠戾:“你想趁这个机会,把他们都解决?” 乔庭深笑了。他吻苏妲己。他修长的手,抚着苏妲己的脖颈,随着吻的深浅,由轻到重,又由重到轻。 苏妲己不罢休,像个未得到奖励的孩子般,娇声地催着乔庭深快说明白,到底她猜的对不对。 乔庭深笑而不语,乐得欣赏苏妲己着急的模样。他用一个接连一个的深吻,让苏妲己喘不过气,直至最后,再没精力想旁的杂事。 不过苏妲己心里早就明白,乔庭深不做声,就说明她猜对了。 在非洲玩够了后,乔庭深又带苏妲己去阿拉斯加海钓。足足玩了一个月,他们才回国。 乔韵芝和董事会的股东们,一直在等乔庭深回来。按照约定,乔庭深一到国内,就会马上安排补开董事会的事宜。 乔庭深回来了。可补开董事会的日期,他迟迟没有通知乔韵芝他们。正当大家都一头雾水之时,忽然有一天,新闻上爆出了一则重大消息:乔氏集团董事长乔庭深,突发心脏急病入院,医院已向家属下病危通知书…… 乔庭深病重的消息,立时在乔氏集团里炸开开了锅。 乔韵芝和股东们都认为这是个扳倒乔庭深的好机会。借由董事会主席病重,无人主持大局,众人纷纷建议推举乔韵芝代乔庭深行驶主席权利。 表决乔韵芝做代理主席的这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妲己带了一众人走进乔氏集团总部的大楼。 苏妲己这天的装束,与往日大不相同。她着giio armani的黑色套装,往日披下来的头发被利落地盘起,耳朵上单带了对dior的白色珍珠耳环,简约大方。 往会议室走的时候,集团员工见了她,都纷纷让路。大家都被她的气势所慑。苏妲己穿了双CL的红底细高跟鞋,走起路来,啪嗒啪嗒,步步生风,仿佛身后跟着千军万马,所过之处,锋不可挡。 小程在前为苏妲己打开会议室的大门。 众目睽睽之下,苏妲己走进会议室,径直走在了尚空着的董事会主席的位子上。 乔韵芝还来不及上位,和在场的其他股东们一样,她要向苏妲己发难,指责她没资格进来。 苏妲己轻轻挥了下食指。小程立时一本正经地宣布了乔庭深指定苏妲己做代理主席的决定。一切相关的法律文件,都已经办理完毕。 乔韵芝质疑文件的合法性,在场的股东们也跟着附和。会议室里吵嚷了起来,有人说乔庭深糊涂,还有个年岁大的股东说苏妲己这是牝鸡司晨。 苏妲己静静地扫过桌前的每个股东。她那漂亮的眼睛里,有道锐利凛冽的寒光,被她扫到的人,莫名地都不禁噤若寒蝉,停止了吵闹。一时间,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苏妲己轻笑着问小程道:“是不是单凭这些文件,我就能合法地坐在这个位子上。” 小程除了是乔庭深的助理,还是资深的大律师。 小程微微弓背,恭敬地回苏妲己道:“没错。” “那就好办了,”苏妲己笑道,“你们有谁质疑我在这里的合法性,可以去法院告我。” “但在这之前,”讲到这里,苏妲己的笑里多添了分狠戾,“你们只能乖乖地认了我做主席。” 干净利落的,尽管不少人心里仍有不服。但在表面上,再没有人敢对苏妲己颐指气使了。不情愿的,每个人对她皆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依着乔庭深事先教过的,苏妲己开始处理公司的事物。小程一项项地念给苏妲己听。苏妲己懒懒地听着,杀伐决断,皆在谈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