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给我装死!”他踩上墨离的手腕,可是地上的人儿没有半点反应,狠狠的拧了几脚,脆弱的骨头在他的脚下咔嚓一声应声而断,然而墨离的双目却仍然紧闭。 “师妹已经死了,你,你要对她做什么?”那些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弟子们半响才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果真死了吗?没有我的命令她怎么敢死呢!”他笑的那么暧昧,那一刻脸上的红色兰花显出痕迹,几个年轻的弟子又不由得又神游其中。 入门多年的三师兄却已经明显察觉到了眼前陌生男子身上气息的变化,手悄悄的伸向腰间佩剑,大吼了一声:“什么人!你是魔族?” 佩剑尚未出鞘,他手中的银丝已经飞去,缠上了他的咽喉,只是那么轻轻一用力,便扯出一地红点,犹如冬日开满枝头的红梅。 另外的几个弟子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抽剑想要迎上前去,然而都是尚未来得及出手便丢了性命。 即便修了仙,也是这样弱,难怪连一个小师妹都保护不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转瞬之间,大殿里只剩下了满地尸骨。 倚着墨离的尸首,他坐了下来,手掌轻阖上她的眼睛。 丫头,丫头!这次你可睡得真熟啊,怎么叫都不醒呢,你再不醒我可杀光你的师兄们了哦。 怎么还是不睁眼呢?你看你本来就姿色平平,眼睛闭上了,就更不好看了。 你看你还没答应把眼睛给我呢,就死了,太无耻了。既然你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虽然用不了了,拿回去放着也好看吧。 他的手指抠向墨离的眼睛,手却微微发颤,终是只轻抚了一下她的眼眶而作罢,他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留你一条全尸,毕竟也陪我玩了那么久了。 只是如今你不在了,谁还能陪我玩呢?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冲了进来,一身无极观标准道袍,不过颜色深沉,袖口墨色溜边,说明地位不一般,来人指着他,大喝一声:“何来妖魔,竟敢伤我无极观弟子,无极观第十八代长老汪洋在此。”声音深沉有力,中气十足,修为不浅。 他微微抬头,斜着眼睛瞟了过去,眉宇间说不出的风情。 不是玄真子呢,那老头不知跑哪里去了,以前老是欺负小丫头呢。 “兰花印记,你是魔君枫若幽兰?为何伤我弟子。” “她死了,所以他们也得死。” “她?你说的何人,本门弟子并未伤你魔族之人,倒是你魔族昨夜无故杀害我门弟子,今夜又在我后山斗殴,自家的事没处理好,又到我无极观来滋事。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我门人误伤了你手下,你却也不必杀我这十几个弟子,魔族做事当真不择手段,欺人太甚,当我仙门如此好欺负……” “你话可真多呢。”手指轻点,银丝已经飞出,汪长老抽剑挥向丝线,那银丝软软一晃没有停在半空没有再前进。 “素闻魔君以天魔琴为武器,为何……” “你这种杂碎不配听本座的琴音,不过能死在琴弦之下应该也知足了。”说话间,琴弦已经缠上汪长老的配剑,这宝剑也并非凡器,三指宽的剑锋发出清冷的寒光,汪长老暗中运气,可是挥动了几下,却并没有把缠上的琴弦震断,反越缠越紧,在空中拉出一条紧绷的直线。 他弹指一挥,收回丝线,汪长老紧握着宝剑,身子不由得慢慢向前倾去。但是习武之人怎可轻易被人夺了兵器,岂非被人笑掉了大牙。掐指一点,一道三味真火由剑身而起,沿着丝线向对面燃去。 他嘴角轻挑出一抹微笑,抬起另一只手的玉指,在绷直的银色丝线上,轻轻拨动了一下,表情那么随意,随着他的动作,琴弦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鸣声。 随着琴声的扬起,丝线上的火焰瞬间熄灭,紧缠的剑身碎裂成一段段,长剑脱手,汪长老身子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七窍里流出了暗红的鲜血,显然已经被震伤了经脉。 “你,你……”长老额头青筋只挑,语不成句。 “放心,还不会让你马上死,你这么多事,当然要死的特别一点。” 丝线又缠上了他的双脚,一个眩晕,全身失重,汪长老发现自己已经被倒挂在了大殿的横梁之下。 那一根丝线已经被了他从指环上扯断,一端缠在了屋梁上,另一端则在汪长老的双脚之上。然而那离了魔君控制的琴弦却好像有生命一般,分成了几股,从脚上开始探索着向下游走,慢慢紧缠上了全身,开始勒紧,犹如锋利的刀锋,割破了道袍,紧贴上皮肤,一分分一寸寸的极慢的速度开始渗入肌理,鲜血顺着伤口滴落下来,将他暴露的皮肤都染成了红色,一袭墨蓝色的道袍也因为鲜血浸润染成了墨紫色。 喉管已经割伤,他甚至连叫喊声都无法发出,颤抖着身体,全身疼痛让他无法再睁开眼睛,只能任凭意识一点点的流失。 原来蓝色遇到红色就会变成紫色,紫色,魔的颜色。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成了血人的汪长老,鲜血点点滴滴的滑落,在地上汇成一大滩鲜红水渍。 脸上的红色的兰花妖娆着,他没有想到不过杀几个杂碎,竟然能让自己的兰花印记半开,他的杀意是多么浓烈啊,如今他的丫头不在了,恐怕不杀完这无极观满门,不发泄完他的杀气,这脸上这兰花再也无法闭合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汪长老抽动的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鲜血在风中散发出浓烈的腥臭,他皱了皱眉头。 看到汪长老惨死,无极观上下人心惶惶,没有人再敢踏进大殿半步,掌门去了碧落,虽然已经用传信符通知,却不知为何还迟迟不来。 真是没意思呢,都没有人进来了,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支这着下巴看着屋外,既然没人进来了,那我自己去出去找他们吧。 思量间,一个黑影踏进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