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墨离手僵到一半,刚才的股莫名力量也减弱了不少,抬起头望着面无表情的阑夜。 “为什么又来此地!” 这一个“又”字问的墨离莫名其妙,回想了片刻,才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满地红莲,不正是那日掉落冰龙泉之后,掉入的那处秘境吗?昏迷前的一霎那,的确好像有看到过红色的花朵。 关于那个秘境,阑夜只是告诫她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多做解释。 “谁让你碰这些东西的。” 墨离看了看稍远处的玉沧澜,脸上的青黑色纹路不知何时已经退去,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阑夜顺着她的眼睛看了玉沧澜一眼,明白了些什么,抓住墨离的手腕,双足一点,一个跃身,跳出了花丛。 两人刚一离开,地上的红莲迅速生长,很快铺满了两人刚刚离开的地方,把那把发出红光弓包围了起来。 离开了花丛,阑夜一把松开了墨离,走到了玉沧澜面前。 墨离揉着手腕,阑夜身上的冰冷的感觉还残留在皮肤上,真冷,好像那冰龙泉。 “你是谁?”阑夜看着眼前的男子,厉声道。 这次封印地的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过冰龙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不是刚才地裂造成的轻微波动,他根本没察觉多了两个人,由于刚刚赶到,他并没有看到刚才鬼魅冒出的情形,但是这玉沧澜身上的气息却不得不令人起疑。 玉沧澜一笑:“阑师叔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少说废话,你到底是谁?身上煞气如此之重,怎么可能是玉沧澜。而且以玉沧澜的修为怎么可能抵御得了天神怒焰,而脸上丝毫没有变化。” “既然被你看穿我也不再隐瞒了。”玉沧澜衣袖一挥,身上顿时笼罩上了一圈黑烟,黑烟渐渐退出,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一身黑色的斗篷,银质的面具,正是影九天。 “你?”影九天的样子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深刻,墨离并没有忘记。 “影九天,原来是你。”阑夜顿了一下,“难怪偷进了碧落,都没人人发觉,原来你的化形术已经练到如此地步,连自身的气息也能改变了。” “只可惜为了抵御这天神怒焰,不得不分心,被你看出了破绽,不然我还想让这玉沧澜一路顶罪到底呢。”影九天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真是碍事,眼看大事就要成了。” “原来你也是打的封印的主意。” “你这话说得,魔族之中又有谁不在打他的主意呢。”影九天哈哈大笑。 “不过我对你如何穿过冰龙泉,带着墨离,却不留一点不留痕迹,倒是很感兴趣。” “谁说到这里一定要穿过冰龙泉,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面镜子叫做开天镜吗?” “太古八镜的开天镜,竟然在你手里。” “所以我想去哪里,你是拦不住我的。” “你以为你得了这个镜子,往来诸界无所阻碍,就能解开封印了,你以为你能抵御得了天神怒焰的力量。” “说得也是,我的确不能,这面镜子我得到了许久,不过若不能克制天神怒焰的力量,却也是白费,所以我一直在找另一样东西。”影九天苦苦的一笑,好似有些苦恼,不过随即又是诡异的一笑,黑影一闪,已经移步到了墨离身后,一把从背后搂住了墨离,“不过呢,幸好被我找到了,就是她。” “墨离,你和他什么关系?” “见过一面而已,并不认识。” “不要说得如此绝情嘛。当初怪我不好,没有及时去接你,才让墨子川那家伙把你抢走了,你看桃园乡的时候我不是去找你了吗,为了你还牺牲了一个手下,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了呢。”影九天反转过了墨离的身子,把她紧搂在了怀里,墨离也不挣扎,只是任由他说着,也不迎合也不辩驳。 阑夜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墨离,你果然是魔族的奸细!我原来看错你了。”也好,知道了一切,阑夜也不再为自己之前的情迷意乱所愧疚,果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只怪他修行不够。 影九天拍拍墨离的后背:“等会就接你回去,乖了。不过等我先解决了阑夜再说。”说着掌心朝上,口中默念着什么,手心钻出一股黑烟,在掌心慢慢凝结。 阑夜哪里容得他法术成形,黑烟尚未凝结成形,他已经一掌攻向了影九天。 阑夜最擅长是冰系法术,可是此地干旱,根本没有可以凝结成冰的水分。虽然他也会剑术,但是事发突然,封印地一出异状,急忙从绝尘殿赶过来,也没有拿上佩剑,所以只能以掌相搏。 影九天忙移形换位,空中留下一串影像,人却已经移步到几丈之外,掌中黑烟不减,越来越浓,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阑夜还未看清黑烟中有什么,影九天已经一掌挥出,那团黑烟就飞快向阑夜射出去,快如闪电一般,带起一股热风,阑夜急忙闪开,险些被击中。 黑烟停在半空没有消散,也没有坠落,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又向阑夜后背袭去,阑夜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反手一掌击去,黑烟在他手中消散,明明是虚幻缕缕的黑烟,却好似一根根利刃,一寸寸的割裂着皮肤,阑夜急忙运功,以寒气冻住了黑烟,黑烟结成一块,缓缓坠落,不过封印地天神怒焰热量着实厉害,黑烟结成硬块还没落地,就被怒焰化开,重又化作一阵黑烟,飞到了影九天的肩头,实体慢慢成形,凝结出了一只乌鸦的形态。 再看阑夜的手却已经是伤痕累累。 影九天抬手平举指向阑夜,乌鸦拍打翅膀腾空而起,向阑夜飞去,这一次却并不是向阑夜胸口袭去,而是高高的飞在了他的上空,翅膀扇动,黑色的羽毛纷纷落下,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好似下了一场黑色的雪。 然而那羽毛轻划过皮肤,就是一道深深的划痕,黑色的烟雾顺着伤口钻进皮肤。阑夜一边挥动衣袖,格挡住掉落的羽毛,一边以寒掌冰封住附近尚未落下的羽毛。 墨离却呆呆的站在原地也并不闪避,任由飞落的羽毛把自己割的伤痕累累。 阑夜心中一急,脑子一片空白,朝着墨离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