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拎起自己的东西,挎在脖子上,选了个平缓些的位置,当先往上走去。
这么多天过去,郁笛虽然还没完全适应独臂的生活,却比刚开始好了许多。这会儿只是赶路,不用做什么精巧活,更是容易。
众人照顾着她的步伐,走得相对比较慢,很快便要在山上度过第一个夜晚。
他们只走了一小段路,气温变化并不是很大。众人挤在一起睡,倒是暖和了些许。郁笛没那么多睡眠,便回到意识海中,或绘制地图、或设计新的器械,亦或者向下深挖自己的记忆,看能不能找出关于那个叫易涵生的男人的信息。
只是不论她如何努力,却总是那几句话来回不断地回响。
“难不成,我的记忆只能是被动恢复么?”郁笛有些郁闷,第一次出现记忆闪回是她被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第二次是她脱力晕厥,第三次是她初回二维化导致意识散乱,第四次则是她闻了致幻的熏香,最后一次,是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
难不成,只有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才能找回记忆?
郁笛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把自己给打晕试试看。
当然在这里是不行的,随护们怕是会以为自己疯掉了。或许回去在出南的监管下,她可以用药试试。
越往上走,郁笛越觉得这并不是她想找的地方。这里的石头过于完整,整座山死气沉沉,丝毫没有水流经过的痕迹。她要找的是有水的山,在汛期足以产生冲刷整个谷底的能力。
这里显然不是。
“祭司,还往上吗?我们的食物只剩一半了,该回去了。”铃貘有些担心,自己要是死在外边,她父亲恐怕会直接疯掉。
郁笛抬眼看了看尚绵延不绝的山脉,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了。这次出来探险,收获颇丰。”
“啊?”铃貘愣了愣,哦了一声,便低下头。她不太明白郁笛说得收获是指什么,或许是祭司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吧。
“回家了。”郁笛擦干额头的汗,自高处往远瞧。象征着聚落所在的金字塔,从这儿是完全看不见了,云雾遮蔽了地平线,绝大部分视野都被笼罩在灰白的浓厚之中。
郁笛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来的时候,从地面看天空一向没有任何视障,怎么从这儿看,雾气那样大?
糟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降温的前兆。
大风将至,他们若不快些回去,恐怕要在暴冷的冰雨之中行进了。
“带上样本!”郁笛将他们找到的每一种生物都密封在小小的罐子里,挨个固定在车上。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为仓促,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能逃过风暴的袭击。
“怎么办,祭司!”
天空像发了霉似的不复澄澈,还不断发出低沉的轰隆声,震得众人心内都十分恐惧。
“别怕,跟我走。”郁笛坐在最前,用指南针辨别着方向,结合来时留下的痕迹,顶着混乱的风一步一步往聚落靠近。随护们相信她,即便前面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也愿意往前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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