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妈能进来吗？”
苏秀娟站在陆柠房间外，轻声问道。
许久没有回应，苏秀娟忍不住开了门，门没有锁，门开之后苏秀娟看到陆柠安安静静地在书桌前看书。
苏秀娟坐在了陆柠身边，“还在生妈的气吗？”
陆柠不说话。
“妈之前是有些冲动了，其实陈野挺优秀的，能考年级第一肯定是个好学生。”苏秀娟轻声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陆柠看了眼苏秀娟，声音有点儿冷。
“是你爸，你爸说妈钻钱眼里了，妈有些生气，这么多年操持这个家结果换来他这么一句话，去了学校看到你被那小子牵着手，就把气撒在你们身上了，妈在这里跟你道歉。”苏秀娟轻声说。
苏秀娟会不知道高考前不能吼孩子？知道，但是在着急的时候哪会管那么多。
如果不是夏诗意出现的话，她说不定还会说更多未经脑子的话来。
陆明远跟她说了那么多道理，她也知道是对，但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哪里管什么是非对错。
见陆柠似乎有点儿缓和，没有给她这个当妈的摆脸色了，苏秀娟才说道：“小柠咱母女俩能好好聊一聊吗？看到你哭妈也心里难受，但妈之前真的急了。”
陆柠听到苏秀娟有点儿卑微的语气，她的心也软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在她和陈野没接触之前，一直都很和和气气，但是知道她和陈野的事情，甚至陈野两次送她回家，妈妈才坐不住了。
陆柠其实知道自己和陈野已经不能算是普通朋友了，她之所以叛逆也是因为妈妈不理解她，可其实想想，她也有错。
三令五申要和陈野保持距离、保持分寸，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和陈野亲近。
她知道自己是有那个趋向的，爸妈说的都没错。
“没什么好谈的。”陆柠抿小声说。
确实没什么好谈的，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妈妈在陈野那里也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陆柠甚至能想象两个人见面就会吵着吵着打起来。
甚至她也想过，两个人现在这样子，是不是真的错了。
高中不是处男女朋友的地方，甚至不是处朋友的地方，保持同学的关系，才最好。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着急吗？你看高考还有几天时间，这个时间你和一个男生这样走近，你说妈能不着急吗？他的成绩是好，但是他的成绩又不是你的成绩，万一你被他影响了怎么办，妈心里急啊。”苏秀娟语重心长地说道。
陆柠知道自己妈妈是个情绪化的人，其实也有爷爷奶奶的原因，脾气说不上太好，而现在苏秀娟在她和陈野的中间，也让她很为难。
她看着苏秀娟，轻声说：“他没有影响我，你影响我了。”
“妈知道错了。”苏秀娟低声说：“妈不该这么蛮横地对你大吵大闹的，甚至还当着他的面一个劲儿地说他的不是，妈就是想让你们分开，别耽误高考。”
“而且小柠你自己想一想妈妈说的对不对，你是教导主任的女儿，结果你还带头和一个男生走得这么亲近，你让你爸的工作怎么做？你让你爸对你们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一他的同事看到了会怎么说你爸？说抓学生抓的这么严，结果轮到自己的女儿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有这样的事情，你爸也难做。”苏秀娟说。
陆柠愣了一下，她知道妈妈这会儿说的话是对的。
甚至爸爸当时也这么说的，最后实在是没办法阻止她和陈野才选择放手。
“妈之前是有些急了，但是看到你和那小子这么亲密，妈怎么可能不着急。”
“我知道了。”陆柠说。
“小柠你能答应妈妈一个条件吗？如果答应的话，你上大学以后妈可以不管着你和陈野。”苏秀娟轻声说。
陆柠其实想的就是这样，她点点头：“你说。”
“上大学之前，你专心复习，好好准备高考，别和陈野有来往。”苏秀娟说。
“一方面为了你爸的工作，一方面，也是为你自己，可以做到吗？”
陆柠没有说话。
“高考就这么几天了，妈也希望你能全身心投入复习中，别出什么差错，这是妈最低的期望了，所以答应妈好吗？”苏秀娟这个时候眼睛也有些红了。
陆柠看着苏秀娟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那我跟陈野说明白，高考没结束前两个人先不来往。”
苏秀娟笑了一下，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小柠妈就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
陆柠没再说话，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夏诗意的事情，她在想如果自己和陈野分开了一段时间，陈野和夏诗意会不会...
陆柠不愿意去想，父母的压力和夏诗意的压力真的让她有些纠结和迷茫。
甚至陆柠在想如果她和陈野不见面的一段时间，陈野喜欢上夏诗意怎么办，那个时候她真的会很干脆地选择放手吗？
夏诗意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还是陈野的同桌。
想到这儿，陆柠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得这么快。
苏秀娟看着女儿犹豫的样子，知道还得再使使劲儿，“如果陈野真的喜欢你的话，他会答应的，这也是为你的高考着想，对吗？”
“可是...”
“小柠你既然答应了妈妈，就不能反悔，要说到做到，不然妈妈真的不会同意你和陈野在一起，就算你们两个考上同一所大学也一样。”苏秀娟颇为严肃地说道。
陆柠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轻轻点点头。
...
出租车停在了江城私立高中的校门口。
陈野和夏诗意走了下来。
夏大小姐此时还抱着菜狗，似乎很喜欢。
“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先回班里上晚自习吧。”陈野说。
他和夏诗意出来的早，玩的也挺嗨，之后在路边的沙县小吃店吃了简餐，打车回来也才九点出头。
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时间正好。
“你现在就回家吗？”夏诗意轻声问。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小姨还在家里等我。”陈野说。
“好。”夏诗意点点头，又说了一句：“今晚谢谢你。”
“没事，玩的开心就行。”陈野笑着说。
大小姐似乎又回到了班级里高冷的样子，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晚风微凉，校园的大门好像在两个人中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阻碍。
陈野的手里还有牵过大小姐小手的余温，他也挺留恋这种感觉，大小姐的小手很软，很细腻，牵起来真的很舒服。
只不过就像是体验卡一样，体验卡时间还在的时候，大小姐是他的小跟班，能接受被他牵着，体验卡结束，她又成了9班说一不二的班头，得回教室里去。
可陈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陈野发现大小姐还没有走，而是就这么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吗？”陈野问。
他没有注意到，大小姐的小手，轻轻攥起，复又轻轻松开。
只是大小姐的眼睛真的很美，惑了他的心神。
尤其是看着他不说话，睫毛轻轻扇动的样子，就像是扇在了他的心尖上。
微风吹拂过大小姐的发梢，带起她的清新淡雅的体香扑入了陈野的鼻尖。
谁都知道晚上的欢闹突破了什么，但都很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衣服脱下来。”夏诗意说。
陈野愣了一下：“啊？”
“脱下来。”大小姐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点命令的语气。
陈野身上现在还穿着校服，陈野听大小姐这么说，索性也拉开拉链把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