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烟撑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懒散地搭在手机上，操作着走位。　　这样的言烟。　　004其实是有点怂的。　　“言烟烟，你确定要这样？人设线会崩的，何况，原主虽然没有说，但是可能也很喜欢主播这个职业的吧。直播间已经有些压不住了，那个林娥的粉丝开始嘲讽了。”　　“人设线？搞笑了，”言烟指了下上面那个刷着各种嘲讽的直播间，“换你你喜欢？一群口中说着热爱，却这么容易被带节奏的脑、残。”　　“虽然是这样……”　　“因为是这样，所以她才会死。”言烟挑起俏丽灵动的眉，纤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角。　　“我原本以为是因为网络暴力。其实不是，对吗？是因为藏在网络暴力下面，肮脏而丑陋的手，把她拉了下去。自己身在地狱，就想着别人也身在地狱。自己身在天堂，就想所有人都在地狱仰望他！”　　“这他妈的是什么道理？！”　　“宿主，爆粗口，扣——”　　“扣，正好老子不想干了。”言烟说完垂眸，声音低了下去，语调幽深，轻轻浅浅地让人不知道她在说着什么。可是004听得清清楚楚：“你们都骗我。”　　“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是把他救回来，救回我的身边。我不奢求他像从前一般……”她沉默半晌，转了个音，“004，我记得我遇到你的时候。AI还没这么普及，科技还是个名存实亡的垃圾，被所有人厌弃。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啊，看你们。”　　“一转眼，你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系统’。人人巴结，人人讨好。你也许是——看不上人类的吧？”　　“云水——”　　言烟把双指扣在一起，抵在殷红的唇前，更像是一朵雨前的茉莉被折于鲜血之中。　　“嘘，叫我言烟。或者宿主。你忘了么？”　　004有点慌，手足无措地想要打开跟boss的联系。　　打不开。甚至它的数据流堵在了某个点。004猛然看向了言烟。　　“你忘了么？我的004。”　　是我在众人冷眼中维护你。　　是我为了你的“系统梦”拼了命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　　是我在无边的黑夜中摸你的头，安慰你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我，不是长约。　　他只是个空降星际空间站的人，不是么？　　我的004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