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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缓步朝灌木丛走近，左手握着一把泥沙，右手握着剑。

“等等，我……我只是过路的。”发颤的声音从灌木从传来。

男人？

方寒疑惑的看着灌木丛。

在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躲在这里，这让他警惕起来。

“我数三声，你慢慢走出来，否则你就不用出来了。”

握剑的五指逐渐攥紧，如果对方在数到三还不出来，他就拔剑了。

“英雄，英雄饶命啊，哎呦！”

一个背着箱笼，头戴小冠的书生从灌木丛走着，他眉眼清秀，气质儒雅反而显得羞涩、怯懦，一副唯唯诺诺的读书人模样，脚下一滑，突然摔了一跤。

方寒眼角抽动，他现在能确定，眼前这个书生就是宁采臣。

如果是宁采臣，那就能解释通了，对方千里迢迢赶来郭北县收账。

收起长剑，锐利的剑不应该滥杀无辜，体力也不应该在这里浪费。

“轰隆。”

天空一道响雷炸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方寒走到宁采臣面前打量着对方，宁采臣正坐在地上揉着脚，眼眶都红了，“跟我来。”

现在的方寒满身鲜血，显得格外凶残，所以宁采臣乖乖跟着上去。

走了一半，宁采臣走得实在太慢，方寒摇了摇头，抓住宁采臣的衣领，拎着宁采臣在大雨中狂奔。

宁采臣用袍袖擦拭擦拭脸颊上的雨水，有些茫然的看着方寒，模样格外滑稽。

……

来到一处简陋的亭台，方寒放开宁采臣，从怀里掏出几个冷白膜开始啃食，补充体力。

虽然没有新鲜热乎的好吃，但野外战斗消耗的体力得到补充。

啃了几口后，不经意间，方寒忽然注意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吞咽声。

转头看去，宁采臣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里的冷白膜。

方寒咧嘴笑了笑，随手丢过两快白膜，冲着宁采臣点了点头。

“小兄弟，外乡来的吧？”

宁采臣手紧紧抓着白膜，一小口一小口啃食，“我......我是来收账的。”

“如今天下可不太平。”

宁采臣紧了紧长衫，整个人愣愣站在原地，以莫名的目光看着方寒。

方寒也意识到亲身经历杀人的场景对普通人来说到底还是太具有冲击性，难以接受，一不留神，可能就吓傻了。

言罢，既然宁采臣不说，方寒也不愿多问，本来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听不听得进去就看对方，说多了可能反而引起对方的怀疑。

吞下几张白膜，方寒盘膝而坐开始调息，没记错的话，等会还有一伙山贼劫匪来这避雨，或许他就能完成除恶的成就任务获得剑术感悟，还能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阵酒足饭饱后，直到再也喝不下了，方寒才满意的离开。

亭台外的一片区域已经通红一片，遍地的死尸，殷红的血迹顺着雨水的冲刷流向不知名的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