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哲英继续场外指导着:“楚云,是时候发展家丁队了,寻机扩编,先给董衡他俩的月饷发了,标准按每月二两银子,并定下规矩每月十日按时发饷银。”
楚云可是刚刚被忽悠认贷,现在又被要求给家丁发饷银,他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银子不够用啊。
朱哲英看透了他的心事,语重心长道:“楚云,没必要为银子发愁,银子可以捞,一时捞不到或者捞得不够多,可以向本尊借贷嘛,年息一分,童叟无欺,仙界也是讲究诚信经营的。”
楚云下意识的一哆嗦,心道:等差事下来了,必须立刻马上捞银子,道尊的年息虽说要比高利贷低不少,还是自力更生捞银子更好,能不贷就坚决不贷。
贷款坐飞鸡,一年下来四十八两的家丁饷银,扩编家丁队后饷银支出还要暴涨,这已经超出了楚云现有的财力,他的压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道尊的法旨,是必须遵照执行的。
楚云饮了一口热茶,安抚压力山大的内心,待放下茶盏,郑重宣布:
“董哥、萧飞,从本月起,每月十日你二人可来我这领取二两家丁饷银。”
“谢楚头。”二人兴奋地回应着。
一旁的董母和董家婆姨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了银子,往后的日子才更有奔头,心里才更踏实。
楚云掏出四两碎银,分别递给董衡和萧飞,并严肃叮嘱:“这是本月的饷银,回头交给董家嫂子和萧家嫂子保管,切记不可大手大脚,铺张浪费,还是要过紧日子。”
对于楚云的老成持重之言,活了半辈子的董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楚头说得是正理,衡儿,你可要照办。”
“娘,俺这就把银子给婆姨还不成么?”
董衡也觉得楚云说得很对,他顺手便将二两饷银塞到董家婆姨手中,握着操劳数年略有粗糙的小手,深情说道:
“等回了麻镇村,扯块布,你和娘都做一身新衣服,这些年委屈你了。”
董家婆姨身上穿的花布衣裳,早已褪去了鲜艳的颜色,显然是穿了多年,洗了又洗。
若是细心一些,还会发现其上有缝补的痕迹,只因她手巧,缝得巧妙,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心间涌起一股温情暖流,她娇羞地低下了头:“楚头不是刚说还要过紧日子么?先省省,等过两年日子好了,再买吧。”
“嗯,也好,俺听你的。”
这时,房中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大哥,咱要过紧日子,你咋还要去怡红楼摆酒呢?”
怡红楼堪称米脂县城的散财吸金窟,便是富家少爷进去,也要两袖清风出来,身上的庄票、银子根本剩不下,都要变成楼里姑娘们的脂粉钱。
楚浪想不明白,凭啥许小六等衙役想去怡红楼,兄长便去那摆酒,难道兄长看不出来这明明就是吃大户么?
想不明白的又岂止楚浪,董家三口和萧飞亦作如是想,他们不约而同的朝楚云看来,想听听他怎么说。
楚云当然明白,刚刚提倡了继续过紧日子,若是自己带头铺张浪费,除了令手下人疑惑、迷茫,自身的威信也是要受挫的。
“许捕头和一众衙役帮了咱的忙、救了咱的急,这份人情,我必须还。”
“那也不是非要去怡红楼摆酒吧,换家便宜点的不成么?”楚浪嘟囔着。
衙役人多,去趟怡红楼少说也要数十两银子,他觉得这钱花的很不值,若是省下来,家里三年的税赋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