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只能生死由天了,不死也就剩一口气而已。
客栈掌柜连忙疾呼:“楚管队,你不能这样,府衙陈捕头乃是小老儿外甥姑爷......”
“外甥姑爷?亲生姑爷也不行!照打!”楚云一声冷喝,爷不卖面子。
盖虎倒置银枪,高高举起,奋力下抽,旁边一人报数:“一!”
一阵凉风疾掠而过,啪!白花花的肉屁股上,当即出现一条血淋淋的血槽,相当恐怖。
“啊!疼死我也!楚管队,小老儿奉银十两为您高升贺喜。”客栈掌柜痛呼,声泪俱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心里想着,先应付了楚云这个吃生米的,回头再去寻外甥姑爷找回场子,把自己挨的板子统统还回去。
“停!”
楚云微微抬起右手,叫停,发表即兴演讲:
“此刻,流贼围城,我等官军舍死忘生,还不是为了保全满城父老的生命财产安全么?
如今朝廷疲敝,本管队奉张府尊之命,便宜筹饷,城中每家铺子摊派纹银一百两。
你敢抗拒本管队,便有通贼之嫌,加摊纹银五十两,算上贺银,共纹银一百六十两,拿了银子,板子就免了,否则嘛......哼哼!”
太他妈黑了!姓楚的兵痞,心都黑透了,那可是纹银一百六十两啊!
客栈掌柜稍陷迟疑,心里痛骂着楚云。
“盖虎,继续!”
“且慢!小老儿这便去拿银子。”
“盖虎,带上两个人跟他去。”
很快,盖虎拎着一瘸一拐的客栈掌柜,回来交差,满脸堆笑:“楚管队,雪花纹银一百六十两,一分不少,您请过目。”
打开包裹扫了一眼,见是十两一锭,共十六锭,刚刚好,楚云终于露出笑容。
“客栈掌柜,备好酒菜,今夜本管队和弟兄们还住你这,走了。”
“楚管队,您慢走。”客栈掌柜硬是挤出一丝笑脸,他心里都恨死楚云了。
过了街角,首当其冲的是一家门脸三间的布庄,匾额上写着“锦绣庄”。
“盖虎,你去跟锦绣庄的掌柜说说,痛快助饷还则罢了,否则嘛,你懂的!”
“标下明白!”
盖虎应了一声,便带人冲进锦绣庄。
庄内正在挑选布料的客人,或是官宦家的小姐,或是商贾家的妇人,纷纷逃出布庄,她们可不敢招惹兵痞。
“掌柜的,我家楚管队奉张府尊之命,便宜筹饷,城中每家铺子摊派纹银一百两,拿银子吧。”
街角对面鸿运客栈的遭遇,布庄掌柜看得分明,但他自恃东家背景很硬,并不把盖虎等人放在眼里。
他原地未动,耷拉眼角一翻,阴阳怪气道:“本庄东家乃是府城刘通判,你家楚管队算个什么狗东西,爷没听说过,滚!”
府城刘通判?正六品的官家老爷,比升了职的晏堂翁还高着一品呢,着实惹不得啊。
心思急转,盖虎带人灰溜溜的退出了锦绣庄,来到楚云面前,低声禀告:
“楚管队,这家布庄的东家,乃是府城刘通判,咱们还是往前面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