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双手抱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就这样悠哉悠哉的走在姜瑜前面。

姜瑜其实是想早去早回的，可是周宇却是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着急什么，姜瑜无奈，只能顺从。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晃晃悠悠的在乡间小路边聊边走，完全没有半点魔修的样子。

“你说，这九大仙门，目前就玄霄宗的圣子之位是空缺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在玄霄宗候补圣子有两个吧，好像叫什么，姜瑜和汪乘风，在你看来，明年年中的圣元大会，这两人谁能夺魁呢？”周宇走在前面，冷不丁的问道。

姜瑜心中一动，但也并没有多想，随口回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了解，我连九大仙门都认不全。”

“这玄霄宗可真是命途多舛，自从立门以来，想要当龙头当不上，一直被筱剑宗压一头不说，上一任圣子还不知天高地厚，好好的圣子不当，非要掺和斩龛司上一次组织的灭魔之战，结果呢？直接被秋哥虐杀，然后圣子之位就一直空到现在。”

“然后呢？新一任圣子还没选出来，他们宗内的掌律又死在了天涯幻林，照理说不应该啊，天涯幻林的幻阵怎么说也困不住一个神纹境啊，但是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

“再然后，掌律死了，影响最大竟然是那个掌律的儿子，候补圣子姜瑜，这下好了，听说直接心灰意冷，道心破碎了，啧啧，这也没道理，道心也太脆弱了一点，简直是玻璃心嘛。我听说他身负圣魂，原本还想和他过过招呢，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其实我实在想不通，这些正道仙门究竟为什么要弄出个斩龛司出来。要我说啊，这个斩龛司，真就是富人的乐园，普通人的地狱。”

“人家那些身世显赫的公子爷，就只是为了简简单单混些资历，好回宗继承家业，可那些普通人呢？脏活苦活全被这些普通人干了，和我们这些魔修拼死拼活不说，最终还捞不了几分好处。”

“这简直就是剥削嘛，自诩公义正道，却弄出这么一个形式主义的组织机构，实在想不通。”

姜瑜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听着周宇絮叨，并没有出言发表意见。

周宇也察觉到了姜瑜对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于是转移话题道:

“小白啊，你说魔道和正道的边界究竟是什么呢？”

姜瑜似是被这句话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指着他的心口，轻声回道:

“在我看来，正和魔的边界就是心，自己的心，心若不正，哪怕正派仙门弟子仍是魔徒，心若正，哪怕是修炼魔功之人，也是正人君子。”

周宇闻言也是来了兴趣，踱步跑到姜瑜身旁，好奇道:“那心的正与不正，又该如何评定呢？”

姜瑜抬起头，看向远处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缓缓说道：

“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唯心而已。”

周宇似乎若有所思，喃喃重复着姜瑜的话。

“那你呢？按照你的说法，那你是不是一个正道之人呢？”

“我吗？”姜瑜指着自己自嘲一笑，眼前莫名浮现起刘峰死之前的模样，摇了摇头说道：“以前不是，但以后会是的。”

周宇快步走到姜瑜面前，眯眼笑着伸出右手，“虽然我还不太能理解你所说的，但我总觉得你说的要比我爹多了几分道理，所以，我认可你了。”

这是周宇第四次对姜瑜伸手。

而这次姜瑜也坦然与周宇相握，而姜瑜，可能也认可了眼前比他年少一岁的少年。

“大山主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