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默然。

“那如果那个老者果真不畏惧你的威胁，不顾一切出手，你该怎么办？”姜瑜沉默了一会，又是问道。

若是那个青观境老头被梦青川的话气到失去理智，那梦青川又该如何？

“哈哈，好问题。”梦青川大大咧咧笑笑，似是玩笑一般回道：“还能怎么办，等死呗。”

姜瑜看着前面甩袖如飞般的梦青川，再结合他刚刚的狂傲姿态，显然是不信。

“你刚刚所说的圣品道术和最基础的五行道术，是什么？”思来想去，姜瑜还是决定问一下梦青川。

“你问题很多啊，也罢，今个儿心情好，最后一个奥。”梦青川伸出拢在衣袖里的手，拍了拍，出声说道：

“这世间的功法有品阶，道术自然也是有的。”

“道术其实可以算得上是功法的一类，但又高于功法，不同于功法的点就在于，功法每一个修士只要天资足够，就可以修炼无数种。”

“而道术则不一样，道术是每一个修士修炼基础，也是决定每一个修士灵力属性的原因，而且道术每一个修士一旦选定，往后的修道生涯就无法更改，除非从头来过。”

“可以说，你所修行的道术品阶如何，就决定了你所打出的功法威力如何。”

“而道术共分了五品，下，中，上，下品为凡，中品为脱凡入圣，上品只有一种，即为仙。”

梦青川指了指姜瑜，说道：“而你，所修的道术则为最基础的水属性道术，为凡，至于刚刚那个名为棔永宁的废物，所修乃是中品，为圣。”

说到这，梦青川似乎觉得并不合理，疑惑道：“不对啊，按道理来说，你不应该不知道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消息才对。”

“而且更不对的是，就算苍梧域再过落后，你身为堂堂玄霄宗的贵少，再怎么也不至于修炼一个凡品道术啊。”

姜瑜摇了摇头，并不愿多说什么。

心间也是回响起阵阵往事，如白驹过隙。

这下他也是知道了，为什么他不知道这种普通消息。

或者说，他知道，只不过只是不知道这些专用的名讳而已，他曾经只是将道术也误以为是功法。

是因为他父亲的刻意隐瞒。

而他也彻底知道了，他的父亲，姜青云，之所以亲自前往天涯幻林执行任务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因为想要修成玄霄宗的镇宗道术，其中一道原料就是天涯幻果。

父亲并不想让他过早知道这种道术的消息，笨拙而又淳朴的父亲，想要给他这个不孝儿子一个惊喜。

得知父亲死讯的那一天，正是姜瑜的及冠生日。

料想父亲肯定是想要将这一门道术当作他的及冠惊喜礼物送给他的。

但……

现在却是阴阳两隔。

虽然姜瑜始终很不愿意承认这个消息。

但魂玉的崩碎已然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现在却也已经修炼了道术，帝化诀。

又要辜负了父亲的期待。

但他并不觉得帝化诀是所谓的凡品道术。

梦青川瞥了一眼不知为何情绪突然低落的姜瑜，也没再多说什么。

似乎觉得闲逛已经够了，身形闪烁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姜瑜看了眼远处灵花庄最高的阁楼，身影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