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没几分钟,文又回到了议事厅。 她脸色很明显不好,直到纽特给她带了点吃的,才开始缓和。 接过食物的一刹那,纽特刚刚挨过一拳的脸在文的眼里帅气起来。 然后咬下的第一口,她的脸色瞬间黑了。 她看向纽特,纽特回以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扯到伤口扭曲了一下。 “我们的大厨弗莱潘的创作。”他不在意的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脸颊,示意了一下主厨:“你很快就习惯了。” 文默默的咽下,内心思考要不要在纽特的伤口上再掐一把:“不,我想我大概是习惯不了了。” 她倒不是挑食。即使这一坨黏糊糊的三明治又咸又难吃,但只要没毒没烂,她都能咽下去。可这并不表示她不会抱怨。 一边吃一边抱怨做饭的人,听起来像是挺没良心的。她自认为自己平易近人,被逼得如此恶劣只能说是厨师的错误。 “庆幸吧,girl。我们已经吃了三年了。”盖里从她身边路过,说了一句。 “哦。”文面无表情:“虽然这食物明显对不起死掉的动物,但至少你们的身高证明了它的价值。” 盖里没理她,却在路过托马斯的时候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文嚼着三明治,若有所思的看着。 托马斯后退了两步,生气的瞪着盖里,揉了揉自己被撞的肩。 纽特显然也看到了:“那是托马斯,昨天到的greenie。” “在他的记忆里,也见过托马斯?” 文没头没脑的问。 “...是的?”纽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文指的是谁,他现在对于文的先知能力已经有点麻木到无动于衷:“盖里认为托马斯是创造者派过来的间谍——而且奇怪,虽然他在痛变中也见过你,不过他显然并不怀疑你的目的。” “男性天生就会对女性,尤其是身形远差于自己的女性放松警惕。”文泰然的说:“有趣的是,托马斯露出来了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愤怒,而盖里脸上出现的表情却是厌恶。” 纽特没当回事:“盖里只是太紧张了。经历过痛变的shank们总是反应过度。” “也许吧,不过他很肯定自己对托马斯的判断。”文吃完了三明治,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有句话她没说出来——很多人都认为愤怒是杀人的预兆。 而实际上,厌恶才是。 不过盖里么...十几岁的男孩,又不是反社会人格,也没受什么刺激...哪来的勇气去杀人? 文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好了,安静些,shank。”艾尔比进来了,打断了纽特和文的对话,同时议事厅马上静下来:“既然人都来齐了,让我们讨论一下本的处罚。” 随着艾尔比的这句话,刚刚的安静一下变得沉重了。 没人说话,大部分人脸上露出了同情和哀悼的色彩。 虽然情形不太对,文还是懒懒的举起了手:“sorry。介意我问一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旁边的托马斯本来对于这个议题还显得茫然而慌张,听到文的问题,顿时反应过来——对啊,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是守护人什么的——虽然他确实有点好奇他们会怎么处罚本。 “当然,girl。”艾尔比看了看文,又看向托马斯:“不过你们的问题待会儿再谈。” 文无可不可的耸耸肩。肚子里不再空空如也的她会好说话一些。 艾尔比没再听到反驳,于是开始他们的会议。他似乎主持过很多次这样的会议了,在他的主导下,每个守护人一个接一个的说出他们的想法——主要是分成了看押和驱逐两种意见。 “他想杀了同伴,他打破了规则。”纽特郑重的说,眼里有些不忍,看向地面:“...他该被驱逐出去。” 文挑挑眉。 这还真是教科书级别的内疚的反应。 不过很明显纽特在这群人中也有一定地位。随着他的话,主张看押的几个守护人也闭上了嘴。 托马斯看着大家的反应有些茫然:“什么是驱逐?” 大家看向他,脸上的沉重让托马斯有些不安。 “...你晚点就会知道了,greenie。”艾尔比最后说。 文有点闲不住,更像是要挑事:“随你们怎么决定——不过那个男孩认识我,在我搞明白怎么回事前,别把他弄死好吗?” 众人的目光集聚了过来,文像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诡异的话。 “怎么?这可是目前唯一记得清过去的人,你们都不好奇他记起来了什么吗?” “很快他就会忘掉。”盖里接过了她的话:“痛变的过程中会有很多记忆浮现起来,但是很快就会被忘掉,只有少部分的碎片能残留下来。” 文挑了挑眉。 她可不知道这一茬。 “好了,所以现在到我的问题了。”艾尔比看向文——准确来说是文和托马斯:“截止为此,没人知道本究竟什么意思。托马斯,他说一切都是你的错。以及文...” “他说我不可能在这里。”文接过了艾尔比的话:“你认为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艾尔比审视的看了看文,然后目光转向托马斯。托马斯茫然又困惑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我的错?”托马斯声音里甚至有些无助。 文有一瞬间甚至有些同情托马斯。据纽特所说,这男孩也才昨天刚到这个鬼地方,紧接着第二天就被莫名其妙的追杀和怀疑。从他的角度来看,惊慌绝对是难免的,然而他这么惊慌居然还能勉强维持镇定,可以说是非常坚强了。 “有没有人介意我跟他谈谈?”文抬手示意了一下:“或许能弄清他在想什么?” “用你奇怪的测谎能力?聪明人?”之前和文针锋相对过的守护者讽刺的问了。 “微表情测谎。如果你有常识,请你把这称为科学技术而不是什么超能力的东西。”文看都没看他,像是在给烦人的孩子解释最无趣的东西:“智商差距到某一范围上就是先天注定的了,你不需要为此感到失败,不过一次又一次的上来挑衅会明显的衬托出你的智力低下。” 文再一次激怒了对方。然而在他扑上来之前,就已经被男孩们联手按了回去。 纽特在她身边,头疼的捂住额头:“你就不能友好相处一些吗?” “前提是对方能给我相对应的友好,否则...”文看着纽特,再一次露出了她狡黠的笑容,轻哑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响起:“否则...我是很难对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