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四爷,我家孙少夫人何在?”
吉平见到几人,就着急忙慌的问道。
陆文靖眯了眯眼,指向远处山头还能隐约看见的一丁点白影:“喏,那边,在练轻功呢。”
吉平顺眼望去,只见山头上一群人正拼命追赶着空中飘着的一道白影,吓得不知所措的赶忙追了过去。
“孙少夫人。”
他领着人一边追一边喊。
远处悠悠荡荡的呼救声也不时向村口传了回来,声音愈发焦急悲切。
“二婶,好姐姐,我求你,快救救我,我知错了。”
曲云初听着周围的雷声愈发响亮,闻着一股熟悉的芳香味道正朝着这边接近,这才收了看热闹的心思,朝着远处喊道:
“唐幼宁,你夫君是陆家家主,你父亲是新任的户部侍郎,你能只手遮天,什么事是你惧怕的?你何必低声下气的求人?”
唐幼宁此时心里大抵意识到自己是惹怒了亡灵,想着那小狐狸精前些日子曾在二叔灵前摆弄过符纸,为此还被三叔伯陆柏庸责备过,只怕那符纸果真是有用的,并非故弄玄虚。
“二婶,我的好二婶,我大言不惭,自食恶果,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唐幼宁只觉头晕目眩,脑袋撑得快要炸裂,已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哭腔大声央求道:“今日之事都是我无礼冒犯,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就请二婶设法救救我吧。”
曲冕不肯就此放过那恶妇,搀扶着一脸垂丧的曲六叔过来愤懑的说道:“少夫人,她挖了我爷爷奶奶的坟,使得他们在泉下不安,村里还有好多坟地都被糟蹋得乱七八糟的,你可不能救她。”
谢君屹方才在陆府可是亲眼瞧见了陆彦朝那阵仗的,浩浩荡荡的几百人从院内涌出,若不是有陆文谦拦着,此时的曲家村怕是早已血流成河。
今日得了知意的教诲,他此时内心纵然恨意再深,也比往常要冷静许多。
“陆家的大少夫人已经交代过,今日曲家村的损失陆家会加倍赔偿。”
谢君屹在人群中瞟眼看了看,也不知村子里主事的是谁,挑了位年长的曲六叔劝道:“毕竟是陆家的家主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莫要将村里人赶上绝路。”
言外之意就是犯不着为了这么个没见地的蠢妇引来大祸。
曲六叔左右思量了一番,迟疑着看向曲云初:“少夫人,咱们村里人近来一直都是受你庇护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我们都听你的。”
听着造作的雷声,曲云初自知这场热闹没法继续看下去,毕竟蓝华一脉的使命在此,她不能让鬼魂祸乱人间。
那些怨鬼里好些看上去可都不像本地人呀。
坦白来说,她不想被雷劈。
再则,若真是让唐幼宁被这群怨鬼在此地给撕碎了,倒霉的还是曲家村村民。
咳,我真是仁慈又善良。
贼老天,你要看清楚。
“唐幼宁,想来你也是知道我在玄都观求来的这些符纸颇有灵性,寻人救人皆是一把好手,可无利不起早,你能不能求得它们显灵就看你的诚意了。”
曲云初拿出一道追踪符捏在手上示意,却并未立即施法扔出。
那边,唐幼宁已被折磨得快没了力气,浑身犹如被撕裂一般难受。
可她不想死啊,她要抗争。
“二婶,我愿捐出一千两银子,求神灵显灵吧。”
“真是个抠门鬼。”
曲云初听得摇头。
虽然一千两并非小数目,可她如今好歹也是见过些世面的陆家二少夫人呀。
她那小娘岳氏这些年把持中馈,当初为了陆家的亲事,为了替这小庶女凑出百万嫁妆,硬是求着唐顺将原身亡母当年的嫁妆都给占了去。
足足近十万两的银钱呀。
晃了晃捏在手里的符纸,曲云初幽幽的笑道:“哎呀,这偷懒的家伙,它不想干活呀。”
“噢,不,是一千两金的。”
唐幼宁急得连忙改口。
曲云初轻叹一声,符纸在她手上依然稳如泰山。
唐幼宁声音哽咽,感觉眼前一黑,声嘶力竭的最后喊了声:“一万两金。”
话音落下,曲云初手里的符纸这次猛的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