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没有说话,她知道他是在逼自己,但莫名的倔强让她不肯就此松口。
心口溢出的鲜血蹭到两人紧紧相贴的衣料上,抱的越紧,痛的越狠。
阮软看着他,扯出一个心不在焉的笑。
“我是疯子。娇娇,没有你,我会疯。”
她终于忍不住喊出,簪子从他心口处抽离。牢牢控住她的大掌松开,阮软双手抑制不住的抖动着。
阮软完全不敌他的力道,手臂用力到颤抖发酸,倒像是主动朝他刺去一样。
“知道了。”
……
她的心绪稍稍平复,只有鼻尖眼尾还是微红,她将人扶到床上躺下。
“……我去找太医。”
亓官曜抬起手,想替她拭去眼泪时才发现指节上沾了血。
她咬着唇阻止自己的轻颤,抽抽噎噎,“疯子!”
眼中积聚的水珠落下,砸在她用力合拢收在小腹前的手背上。
仍是一寸寸深入。
一寸寸没入。
“我认输!”
她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松开!”
缓缓吻上她的耳骨。
“我叫你松开,你听见了吗?!”
眼中不知何时又蓄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眼圈周边一片绯红,浓密的睫羽震颤着。
而后就松开了。
他闷哼一声,面色不可避免的苍白起来,唇却还是殷红。
两边都有太医在看,她也就不急着回去。
——暂时也不想回去。
天色更黑了,阮软一个人坐在某个山坡上,远离营帐。不知道暗处有人在默默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