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语调散漫道,“既然人已经见了,我也该走了。”他掀眸,“裴少帅,不让一让吗?”
裴殊言军裤包裹下的长腿抻着,挺括的布料被绷出几道修身的痕迹,迎着阮软的目光,他往后让了让,眼神穿过空气纠缠在一起。
高跟鞋在方才丢了一只,白嫩细腻的肌肤直接踩在粗粝地面上,沙石触感明显。
披肩摇摇欲坠的挂在肩上,她的手抓在他横着的手臂上试图借力,努力踮起的脚尖无力。
她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般配合着现在的场面,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推力,她猛地向前倒——
裴殊言面色淡漠,冰冷的眼神扫过含笑的顾斯年,而后落在一副可怜模样的阮软身上。
红色毛织披肩在风中飘落,她被人接了个满怀。
她闭了闭眼,照进来的光柱中她面上的肌肤几乎是脆弱的透明,泪珠滚落,下一秒就被黑色布料吸收,颜色愈深。
顾斯年几乎是扯着她往外退,她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脸上爬满了泪痕,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干涸在上面,带着不能忽视的痒意。
挑衅意味十足。
阮软脑海中几乎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脚底被摩擦的痛意都来的有些迟钝。
枪口再度往她的太阳穴抵了抵。
如碎雪般干净的冷香盈满她的鼻息,一声剧烈的枪响近距离在她身侧响起,她好似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接着,密集的枪声响起。
她埋在裴殊言怀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着她的耳,另一边压在他心口前,一时间耳畔间尽是他剧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