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脱身后并未离开,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她的消息,她乘坐的车掉入江中的场面他现在想来还是后怕。
手肘处玻璃刺入的伤口发白,没有好好处理过。
她的声音极轻,带着明显的沙哑和虚弱。
他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
顾斯年看上去有些狼狈,黑色衬衫在身上阴干,布料有些发硬而且明显褶皱着,胸前的纽扣解开一颗,头发凌乱的垂着,一缕发丝刺挠过眼皮。
坠下时最后一眼是她疯狂的笑。
“裴……”
手背上吊着针,苍白的薄皮下血管的青色明显,药水流入静脉时无端显出些脆弱。
下一秒,她颤动着的眼睫缓缓睁开,眼中带着潮湿的懵意,脑后剧烈疼痛着,恶心的感觉从喉间涌出,肺部也是火燎一般的痛。
他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医院,烧却始终退不下去,中途她只迷迷糊糊的的睁开过一次眼,意识模糊,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
顾斯年正为她换额上的湿毛巾,听到她唇瓣中喃喃而出的字眼时动作一滞,眼睑垂了垂,又自然的贴上她的额头。
昨日他用酒精擦拭她全身物理降温,看来还是有些效果。
“醒了?”
他习惯性的勾了勾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