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疆歌却懒得管他在歪七歪八地想着什么,头一甩倒下便去睡了。
纪羽翰见她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才打算不再逗她。
他凝望着她,眼里有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情绪。
良久,他缓缓问道:“我能问你,你为何要追杀我吗?”
沉疆歌并未睡着,她背对着他缓缓睁开眼,眼里有一丝通红。
她咬了咬牙,道了一句:“这要问问你的好父皇。”
“嗯?”
纪羽翰不明白沉疆歌在说什么,但他也知道,再问也只是徒劳。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月光透过纸窗洒了一地的霜雪。
这霜雪落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像一道银河一般,美丽,却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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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周知府的房内,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暗道走出,直接出现在了他房内。
“谁?”
警觉的周知府从床上弹起,但当他看清来人之后便很快堆满了笑意,连忙收拾着凌乱的衣物,急急给那人跪下。
“大人深夜驾到,不知所为何事?”
看着周知府跟个球一样地滚落在自己面前,那人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他冷冷道了一句:“我来,是太子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
“太子殿下?”
周知府迟疑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道:“不知是何事?”
“太子殿下让我转告你,若是想活命,今夜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那人扔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却听得周知府在他身后焦急而害怕地连声问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我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人听罢摇了摇头,冷冷道了一句:“话我已经带到,怎么做,是你的事。”
说罢,那人便再次走入了暗道,再也没有回来。
只留下已经瘫成了一团泥的周知府眼神飘忽,似被抽去了魂。
过了好久,他才缓过了神来。
他颤抖着手找出了包袱,哆哆嗦嗦地打包了一整包袱最值钱的东西,连鞋也来不及换便蹑手蹑脚地去了周若惜的房间。
他极为低声地叩门,焦急不已地压低了声音喊着:“若惜,若惜!快起来!”
周若惜迷迷糊糊地被喊醒了,她揉着眼睛打开门却看到自己的老爹背着包袱一副要远走高飞的模样,不由得惊诧万分地问道:“爹,你这是干什么?”
“来不及跟你多说了,总之,你加件衣物,跟我走。”
周知府焦急地催促着她,满脸亦是不甘之色。
周若惜见他这般着急,也只能“哦哦哦”了几声随便套了件衣物便跟着周知府出来了。
周知府带着周若惜一路摸着黑绕到了后院,来到了一处枯井前。
他将枯井上遮盖的草木扯开,然后敲了一块砖三下,枯井忽然发生了一阵沉闷的机关响动的声响。
周若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枯井似被大挪移了一般,在她面前竟很快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台阶!
“快走!还愣着干什么?”
周知府推搡着周若惜,让她赶紧下去。
“爹,这,这……”
从小娇生惯养的周若惜哪里经历过这些,一时间犹豫不敢下去。
“别这这的了,再晚了,我们就来不及了!”
周知府似乎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只能一把拽过周若惜拉着她便要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