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自信的，当初那些猎人被人送来的时候，虽然有些伤势颇重，但也有几人只是轻微刮伤而已，怎么也不至于就这么一命呜呼。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学艺不精，把好端端的人给治死了呢。

沈玉溪看出了陈玄森的困惑，她连忙解释道：“老师，咱们这的条件本来比较差，说不定那些人原本已经被您给治好了，结果又因为别的情况感染死去，这也是正常的。”

“唉，”陈玄森轻叹口气，他环视着小诊所，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

他蜗居在这破败的小镇已经十多年了，为了让流民们看得起病，他不惜冒险出去荒野上寻找草药，甚至免费给人治病。

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曾经救过的那些人，似乎也没有多少人能真的活下来。

“医术，真的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沈玉溪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师傅，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这半个多月里来，她每日和师傅相处，深知他对医术的热爱，就算如今一大把年纪了，依然热衷于研究，甚至不惜以身试药。

可如今的陈玄森就像忽然变了个人似得，沈玉溪从他眼神中，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落寞。

“你知道，咱们集镇上如今还有多少人吗？”陈玄森缓缓坐在藤椅上，他目光直视着沈玉溪道。

沈玉溪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下，犹豫着道：“大概2、3千人吧……”

“2852人，这是上个月统计出来的数字，”陈玄森苦笑着道：“比起10年前，整整少了一倍的人口！”

“这十年以来，经我手诊治好的患者，就有接近一万人次，可如今的小镇上的人口反而愈发少了，你说，学医究竟有什么用！”

沈玉溪愣愣的望着陈玄森，她从没想过这些事，她也没有多么高尚的品德，别人是死是活，说实话她压根不关心。

就算曾经熟识的江玉儿离去，她也只是难过了一天而已。

她到这诊所来，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她只是想活下去。

如果有能力的情况下，最多再帮助一下刘婶一家，也已经是极限了。

她原本还想着，就算不去青山冒险，凭借系统奖励的大师级医术精通，比起自己师傅的医术也只强不弱了，以后在这废土之上绝对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是看着眼前的陈玄森，沈玉溪忽然就觉得，留在集镇上当医生似乎也没那么诱人了。

就算以后进了壁垒里，做为一个普通人想再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一辈子窝在那堵高墙的后面吗？

“难道，真要跟他们一起去青山？”沈玉溪心中思忖着。

“小溪啊，青山的事你不必担忧，”陈玄森忽然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想办法送你到壁垒里去，那里面条件要好很多。”

陈玄森平静了下来，他笑呵呵的看着沈玉溪，仿佛在心中做出了某个决定。

沈玉溪有些哭笑不得，莫非这就叫现世报吗？

哪怕早几天，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可此刻的沈玉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废土生存系统2.0，想来也应该也不会太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