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能买柴,而是天天录歌、画画、用脑,需要运动。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
“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雷峰唱着一首不着调的歌,听得纤纤呵呵直笑。
两人没爬到山顶,事实上,仅到了山脚。
农村里砍柴烧饭再正常不过,即使封山育林,不在公路两边砍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柴禾砍了,生长很快,长时间不砍,就成了大树。烧饭用的柴,不用太粗,过粗的木头弄回家,还需要用斧子破开。
雷峰从没砍过柴,所以之前出来,被雷母狠狠笑了一通,好在有着抽中的“砍柴注意事项”,他一边学习一边摸索,终于在被荆棘刺了n下之后,练成了能够一刀砍断直径四公分左右树木的“神功”!
“哎呀,累死了,休息休息。”
一共也没砍到几根柴禾的雷峰,一屁股坐在一根弯曲的大树上,让纤纤剥开橘子一瓣一瓣喂他吃。
此时太阳东升,温暖耀眼,雷峰摘下手套,发现没起水泡,但此间辛苦,与他往日有所不同。
视野前,是雷家屋后,房子旁边,绕着范围很大的护栏式围墙,围墙里水泥场地一侧是几列菜地,另一边有树有石墩,护栏一直绕到小溪,将雷家经常洗菜、洗衣服的那一截小溪圈了进来。
“依山傍水,咱这家在城市,没有几千万根本买不来啊!”
雷峰再度戴起手套。
腊月的天已很冷,但阳光之下,甚为暖和。
雷峰的心也很暖和。
他再度挥刀,一点一点往山上挪,像剃头一样,渐渐将有树的地方砍平,取走一根根柴,留下残枝败叶。
这一砍就是四天。
直到登上山顶,雷峰终于停下。
砍柴要弄回家,需要捆、背,雷峰只管砍、堆、捆,至于背,他试了一次,就连捆成50斤不到的柴,他也背不动
。
这个发现让雷峰莫名伤心。
他觉得自己太弱了,可抽奖系统就是一个坑,他自抽到“舞技”后又抽了几次,莫名其妙的东西得了几件,最有价值的就是一个“炒山核桃”技能,害得雷峰都想用雷人豆“强化”他的左手了!
不过截至2月6日,即农历二十八,星期天晚九点,音乐榜单公布,雷峰一共只有27枚雷人豆,他自不会为了这乱用,只好将这些柴拖到山脚,然后用跟乌龟爬一样的速度,跟雷母雷欣一起将十来捆柴“拖”到房子边。
大年三十。
家里冷清的王惜田、王惜君两兄妹,跑到雷峰家过年,便看见穿一身破衣服的雷峰,拿着手提圆盘电锯,在屋子旁将一根根柴锯成一段段,雷欣、纤纤在一旁帮忙将不需要用斧头破开的柴禾,整齐堆到地下室一角。
做完这些,洗完澡,除夕夜至。
“小峰,把菜端过去。”
雷母一早便蒸、煮一些东西,这两天她与雷欣做了肉圆子、粉蒸肉、卤牛肉、卤猪头、猪尾巴...此时终于要端菜上桌。
宝丰这边,年夜饭前,还需要祭祀——也算不上那么正轨,是一种纪念形式。
雷峰等人将菜端到大堂的圆桌上,拿出碗筷酒杯,取来蜡烛、佛香,盛一碗米饭,又往各酒杯里倒一点白酒。
雷母眼圈有点红。
雷峰知道,她是想到雷父了,或许这桌上一只碗,便有为雷父而备。
逝者已矣,生者须当珍惜。
雷峰拿着黄纸、佛香,按雷母说的,到屋外一处烧了,然后又跪在大门口,看着大门两侧早晨便贴上的春联,一点点将一堆黄纸在一只铁盆里燃尽。
做完这些,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雷峰先拜了拜,磕了三个头,雷母等雷欣与纤纤拜了后,站在那堆纸灰前,一边拜祭,一边无声念叨着什么。
“好了,吃饭吧,田田、君君,你们不要客气,要喝什么、吃什么,自己拿,尽管把这里当自己家......”
雷母神色恢复了许多,她撤下那些香烛等物,雷峰跑到外边,放了一个二十响的爆竹,几人拿来饮料、甜米酒......六个人围成一桌,将火锅下的酒精点燃加热,一个个笑了起来。
这是雷峰到这里的第一个除夕夜。
也是第一顿年夜饭。
吃完饭,已近十九点,众人一同清理了碗筷,然后将屋外灯光、灯笼点亮,最后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空调,打开电视,看着春晚守岁。
雷峰心中感触很多。
最大的一个,就是觉得这春晚小品好渣,他心道终有一天,自己也会登上春晚的舞台,然后在全国人民的注视下,唱一首《爱情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