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从枕头下摸手机，摸了个空。睁开眼看到周遭的陈设，还是和昨天“梦”中的一样，便是一愣。紧接着，他瞧见褥子上的点点梅花，还有被窝里没散的淡淡香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该不会，不是做梦吧？

真穿越了？

就在这时，巧巧推门进来，瞧见他正瞅着褥子发呆，脸颊顿时羞得通红，接过宫娥手里的托盘，转身挡住她们的视线，吩咐在门外候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榻前。

“殿下，您先用早膳，这些奴婢收拾就好。”说着便要去拾掇被褥，忽地，她的手被李牧抓住，李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巧巧，我昨天晚上，跟你——”

“啊？”巧巧一愣，还当他不想承认，眼眶瞬间通红，忍住心痛道：“殿下不必烦忧，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哭什么？什么都没发生，那这是啥？”李牧指了指褥子上的梅花，抬手擦去巧巧脸颊的泪水，道：“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昨天晚上我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巧巧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唔，殿下你……是，是说了一些。”

“穿越？”

巧巧点头。

“没有过女朋友？”

巧巧又点头。

李牧眼前一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有说我叫李牧吗？”

巧巧还是点头。

李牧仰头栽倒！

他都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贤者时间的时候，他抱着香香的巧巧竹筒倒豆子似的几乎什么都说了。他告诉巧巧，自己是个穿越者，来自21世纪，叫李牧，是个屌丝，没有过女朋友，很想带巧巧回现实世界……

我滴妈！

李牧只觉得眼前发黑，还有比自己更蠢的穿越者吗？！穿过来一宿都没过去，就把底给透得精光了？

“殿下，你没事吧？”巧巧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担忧道：“秦王妃刚刚说，你是刚醒神魂不稳以至胡言乱语，还要派人去请孙神医给你诊治呢！要不要奴婢派人跟她说，先让宫中的御医瞧瞧？”

“对对对，我是神魂不稳胡言乱语！”听到巧巧的话，李牧又感受到了希望，他扑棱一下坐起来，抓住巧巧的双手，道：“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你没跟别人说吧？”

巧巧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乖乖地把刚刚去见长孙氏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小心问道：“殿下，奴婢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么？”

“啊……”李牧沉吟了一会儿，确认道：“只说了这些？”

“奴婢复述的一个字都不差。”说着她带着点小骄傲道：“奴婢从小记性就好，过目不忘。”

李牧长出一口气，如果只是说了这么几句，估计也猜不出什么来。就算是都说了，他也不相信这些唐朝人能理解啥是“穿越”，再联系之前李玄霸的人设，多半也会被当成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