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越听越觉得奇怪，如果真如李淳风所言，按照李牧上辈子看过的各种小说的设定来归类，那这个世界似乎不是仙侠，也不是武侠，更像是一种修行界的末法时代。

八门手段，都处于一种下坡路的阶段。三国时的术士诸葛亮还能呼风唤雨，而现在却找不出这样的术士了。而在武夫这一路，李牧也不觉得李元霸能胜过吕布，吕布也胜不过项羽，这不是下坡路是什么？

不过这些想法，他没再与袁天罡讨论。今天已经聊得够多了，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和验证。而且，他很明显感觉得出这个老神棍有所保留，可能与吐血有关，也可能他压根就不想说。这样心思坚定的人，逼迫也没用，见日暮西垂，李牧说了句回家吃饭，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腾跃消失在了袁天罡的视线里。

确定李牧走远，袁天罡一抖袍袖甩出一股白烟，李淳风咳嗽一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师兄，你不让我说话，我不说就是了。有必要给我下药么？我看赵王没说错你，你确实是个老神棍，登不上大雅之堂，都是钦天监监正了，还忘不了行走江湖时候的那点手段，也不怕被人知道了笑话你！”

“就你这张嘴，我要是不给你下点药，你还不啥都抖落出去？你吐血死了是小，要是坏了大事，担待得起么？”

李淳风嗤笑一声，没有言语，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开始拾掇桌子上的纸张。

“对了，上次让你算的事情，怎么样了？”

“啥怎么样了？不是已经完事了么，秦王已经杀了太子和齐王，有惊无险。”

“之后的事儿呢？”

“之后的？”李淳风抬头问道：“多后？我刚心中有感，打坐入定，于内景之中见到个模糊的轮廓。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唐不知多少年后，竟会有一个女人当皇帝，这事儿算吗？”

“女人当皇帝？”袁天罡无语道：“我跟你说啊师弟，你确实得去孙神医那儿开几服药吃吃了，怎么都胡言乱语上了。”李淳风刚要争辩，袁天罡打住他的话头，道：“不说这些没用的，你赶紧算一下最近有无大事发生，我估摸着秦王快登基了，在他登基之前，我得露露面了。”

“你等会儿。”李淳风从桌子上下来，走到窗户边，抬头看了眼天上，眼眸闪烁微弱蓝芒。

道门秘技【观星】！

过了一会儿，李淳风揉揉眼睛，道：“不出一个月，定有外敌犯边。”

“还得是我师弟，我就信得过你。”袁天罡嘿嘿一笑，不再打扰李淳风，自顾下楼去了。

李淳风抬手一抹，眼眸中蓝芒消散，他望着李牧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域外天魔？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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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袁天罡启奏：臣承旨夜观星象，察天机之变，兹有外敌之入侵，殆有犯我疆土之虞。臣于星宿推演，四柱之更迭，以明其迹象，而得其端倪。今日观星象，大异于常，不日将有外敌大举入侵，其势如狼似虎，甚为汹汹。

兹事体大，臣恳请圣上垂听，整点兵马以防不测。或可酌情外交，遣使侦察，以识彼之虚实。

臣知天象有变，外敌入侵之象未必尽验，然天象所示，皆为征兆。上宜早做提防，以防不测。若能于此预做准备，兵马未动，而战略已成。则我疆土安如磐石，百姓无忧无惧。

望陛下圣裁，早做定夺，以保我疆土之安。钦天监袁天罡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