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点兵场，旌旗招展，中间硕大一面“赵”字王旗，表明主将身份——西府赵王，李玄霸！

已有四年了，大唐将士再次站在这面王旗之下。看着骑着万里云，如风驰电掣般掠来的李牧，将士们下意识昂首挺胸，心跳加速，仿佛即将迎来检阅一般。

“大唐勇士！”李牧没有任何停顿，直接纵马掠过点兵场：“随我出征！”

“喏！”

山呼海啸！众将士翻身上马，无须任何指令，如四年前一样，紧随李牧身后呼啸而去。

点兵台上，长孙无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叹气，没敢出声。作为此次负责督运粮草的主官，他领着户部官员等候多时了。本想和李牧商量一下，结果人家连理都没理，话都没搭上一句，叫他这个国舅好不尴尬。

“公爷，这赵王也太狂妄了！咱们得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户部员外郎气不过，出声吐槽，还没等他说完，长孙无忌回手便是一个嘴巴，给他打懵了：“赵王随陛下征战四方时，你还不知躲在哪里苟活呢？他也是你配呱噪的？赶紧去征发民夫，明日此时之前，粮草要送到泾阳！若送不到，耽误了大军造饭，你就提头来见吧！”

“喏，喏……”员外郎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下了高台，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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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治军，严格遵从《孙子兵法》，对骑兵的要求更是要高出一等，秦王麾下骑兵，都须做到“风林火山”四个字。

风林火山，语出《孙子兵法·军争篇》，言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李牧对此的理解是，要么不打，打就干到底，少说废话。

因此，他在点兵场没有任何停留，也没讲任何的话。还讲什么呢？敌人都快打到长安城了，要是真等他们到了城门口。虽说敌方的骑兵也不好施展，但城中这点兵力更是白搭。届时城中百姓惊恐哗变，笑话可就大了。

于是李牧命程咬金做先锋，他为中军，尉迟恭压阵，一万骑兵分做三份，直奔泾阳城，倒不是他不敢冲锋，实在是不认识路。李玄霸的记忆中就没认路这一项，每次冲锋他都有个开路先锋。

程咬金做过多次开路先锋，这套活计他熟的很。一边带着人往前冲，同时分批派出斥候，不断探听前方情况。

行至晌午，大军停下休整，补充些干粮。这时之前方斥候回来禀报，遇上了敌军斥候，抓了个舌头带了回来。程咬金看了眼堵住嘴被捆成粽子一样横在马上的俘虏，不敢怠慢，带着抓到人的斥候和舌头来到李牧面前。

“禀大将军，斥候抓的舌头。”

“哦？”李牧扬了一下下巴，程咬金走过去把堵着俘虏嘴巴的破布拽了出来，这俘虏倒也是个汉子，能开口了，便是一通咒骂，说的是突厥话，李牧一句也听不懂。好在斥候听得懂，跟他对骂了几句，便是几个大耳瓜子打下去，掉了一地的牙齿。

李牧咽下嘴里的肉干，问道：“他刚刚都说啥了？”

“除了咒骂殿下的话之外，他还说，他们执失部的好汉不会背叛长生天，今天日落之前，执失思力就会率军攻破泾阳城，到时候会把泾阳城的男人全部杀掉，女人全部变成他们突厥人的奴隶，给他们生孩子。”

“草，口气不小。”李牧挥挥手，程咬金狞笑一声，摘下腰间板斧，一斧子下去，这俘虏就成两半儿了。

“啧、”李牧微微蹙眉，踢了程咬金一脚：“熊瞎子，你太不雅了。怎么能这么血腥呢？砍了头也就是了，你瞅瞅你整的，满地都是血。”

“嘿嘿，俺知错了，下次俺瞅准了再劈。”被叫‘熊瞎子’程咬金丝毫不恼，再怎么说，也比黑炭头好听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