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催促大侄儿进攻,他也没闲着,派人到附近山上伐木,打造攻城器械。乱世之中,有很多心系隋朝的人不愿意降唐,因而投奔义成公主来到了突厥。这些人中有不少能工巧匠,打造冲车、云梯自不在话下。
为了让大侄儿的人马多死一些,颉利可汗故意让中军放慢了速度,他也没有骑马,而是学着中原皇帝的样子乘十六人轮抬的御撵。御撵极为豪奢,上有四时瓜果,葡萄美酒,还有四名胡姬陪伴左右,绸缎的帘子往下一放,旖旎之音不绝于耳。
数万人的队伍拉得老长,绵延数里,风声猎猎,旌旗蔽日。
牌面很足。
日头过晌,颉利可汗下令全军停下休整,一点也不着急,直到日头偏西了,前方传回消息,突利可汗抵达长安后竟没有攻城,这小半日一直都在对峙。颉利可汗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他破口大骂,立刻派出本部精锐骑兵两万,让他们到前线督战。下令若突利可汗执意不肯进攻,便直冲他的牙帐,把他挚爱的侄儿抓住剁成肉泥!
“滚开!”颉利越想越气,推开胯下的胡姬,叫道:“牵本汗的马来,所有人开拔,日落之前,务必抵达长安城下!”
还在喝酒吃肉的突厥人,看到大汗生气了,不敢怠慢,都赶紧收拾好上马,呼啸着向长安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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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山坳中,李牧和程咬金带着几十名侍从猫在这里,他们脚下是几个突厥斥候的尸体。这些斥候在发现李牧一行人的瞬间,就遭到了飞锤爆头,响箭都没来得及射出去。
此时唐军都埋伏在不远处的山坡后面,李牧没想到颉利这么给面子,走得这么慢,愣是等了他一小天。
看着绵延数里的队伍,李牧对程咬金道:“熊瞎子,知道怎么做吗?”
“殿下您吩咐!”程咬金老实巴交说道,他现在算是学乖了,不敢再瞎说话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因为这张嘴,脑袋上被敲出七八个包,再敲都没地方了。
“等会你带着所有骑兵,瞄准颉利就冲。冲到跟前,三板斧砍完,趁着敌军没包围上来,调头就跑,把人带到刚才咱们挖坑的地方,剩下的我来。待会儿可就天黑了,你注意标记,别自己掉坑里。明白了吗?重复!”
“懂了。”程咬金言简意赅道:“我去嘲讽,把人引过来给你杀。”
“对,嘲讽!”李牧揉揉程咬金的脑瓜子,赞道:“熊瞎子,你是个文人,用词很妙!”
“嘿嘿!有时候俺也觉得自己挺有水平——”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
李牧抬手又要敲,程咬金赶紧捂着脑袋跑了。不一会儿,山坡后马蹄声响,如同雷震,霎时间跃出几千骑,嗷嗷叫着冲向颉利所在的位置。李牧见那边打起来了,带着侍从溜回了他口中那个挖好了坑的地方。
李牧这次从豳州带来的不止有五千骑兵,连带着五千步卒他也带过来了,还有数千把镐头和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