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老道木然的看向吴言，嘴角微动，嗫嚅数次。

最终长叹一声，“玄一，你可还记得为师说过我武阳一脉的道统传承自哪里？”

吴言不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挠挠头说道：“祖师不是刘伯温吗？”

灵虚微微摇头，“为师说的不是祖师，是道统，你可曾想过祖师的技艺又是从哪学的？”

“祖师的师承？这，这个好像师父您说过，但我忘了。”吴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着。

灵虚老道瞪了一眼他，表情多少有些无奈。

“连自己宗门的道统都不知道根在哪，你这样的要是放在寻常门派，早就被逐出门墙了。

为师再跟你说一遍，我武阳宗脱胎于清微派，也算是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是堂堂正正的玄门正宗。”

吴言似懂非懂的听着，虽然什么清微派，什么符箓三宗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但记下来总是没错的，省的又被打。

“你说的那个石婆婆，为师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位故人，她曾经便是清微派弟子。”

灵虚老道怅然若失的神情，仿佛勾引着吴言赶紧询问这其中都有什么故事。

做为当代恶臭青年，吃起瓜来，吴言自然当仁不让。

只见他贱兮兮的凑到灵虚身前，用一种暧昧的口吻问道：“师父，莫不是您的老情人？”

灵虚这次想都没想，手便自己抬了起来，狠狠的一拳下去，吴言头上两个包成功的连在了一起。

等吴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灵虚老道才冷哼一声。

“敢议论长辈是非，就是打死你这个孽徒也不为过。”

吴言委屈极了，小声嘀咕着：“还不是您老的表情太过奇怪，我才这样猜的。”

灵虚老道感觉自己的额头青筋直跳，强忍着再给他一拳的欲望，主要也是怕打死他。

“她从辈分上应该算为师的师伯，因为你师公陨落的早，为师又刚入门，还没来得及开始修行。

虽然拿着宗门总纲，却完全不知该如何修炼，只能日复一日的在炼气期打转，

虽然将根基打磨的格外坚实，却迟迟不能筑基。

直到偶遇了你说的那个石婆婆，为师才算是踏上了修行之路。

所以说就算叫她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啥？”吴言突然感觉自己头上飞过一只乌鸦，而且它还边飞边发出“哇——哇——”的粗劣嘶哑声。

怎么好端端的原本以为是反派的邪恶老巫婆，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自家的师门长辈。

“师父，弟子也不知道那位石婆婆跟您还有这番渊源啊。”

吴言哭丧着脸，欲哭无泪道：“早知道，弟子一定上门端茶递水，好好伺候着，也不用跟做贼似的，半夜冒险潜入了。”

灵虚老道唏嘘道：“不必，她判门了，如今即便是为师见到她，也不能留手，

若是清微派的弟子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怕是也要出世与她不死不休。”

吴言咂咂舌，那位石婆婆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一个已经隐世的修仙大派，专门派弟子入世追杀。

莫不是玩弄掌门独子的感情，抢他仙缘，废他修行？

吴言脑子里瞬间转过几十种仙侠小说的常见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