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或者说，斯兰雾佩克的哗哗领主，好奇地感受着年轻种族体内的种种玄妙，奇怪地细细品味着它从未有过的体温。

纯粹的光明降临在海面上，点燃了黑夜下的不洁。

他重点向索提戈表达了敬畏和恳求，显然，蛇神不想搭理他这个热血种。

船上的灯火在被黑暗覆盖的大洋中孤独的漂流着，哗啦啦的海浪中似乎隐藏着睥睨众生的恶魔。

有人说这是曼纳威对他们的考验，又有人说他们是撞见了海伯爵，死灵正在黑暗中窥探他们。

可这畸形造物表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它匆匆驶离预订的猎物，等到它消失在哗哗领主的视界里时，被烧焦的船体已经恢复如初。

以前他会厌恶自己对表情的糟糕控制能力，这让他在社交上遇到了很多挫折。

白鸽号上到处都是奄奄一息的凡人，魔蟾摇摇晃晃地转身，望着满地被玷污了纯粹生命体的凡人，心情糟糕透了。

从昨天开始，海里像是没有了活物。

近在眼前的混沌气息提示着，正在摆弄新玩具的魔蟾。

但那次以后，欧根发现这其实是个不错的天赋。

哗哗领主没有追击，因为这具躯体无法承受太强大的力量。

一旦有船员在黑暗中死去，那必定会彻底引爆水手压抑许久的恐惧，到时候他们可顾不上往日的尊卑。

夜幕降临后，帆船各处都点燃了油灯，水手们对亡灵的畏惧达到了顶峰，为了防止哗变，船长不得不顺应他们。

下一刻，欧根的意识堕入了黑暗。

但是魔蟾看来的微弱魔力，依旧足以让凡人的法师瞠目结舌。

欧根冷漠的站在船头，越是惊恐，他看起来反而越是镇定。

可在今夜他却动摇了。

他哪里会莫尔神术？

“警戒！快装填火炮！”

只是相较于魔蟾本体施法，这人类躯体所汇聚的魔法之风太过微弱了。

太奇妙了！这就是古圣的杰作。

作为一位神谕者，欧根看见了更多。

欧根曾在旧世界遭遇过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那是一座死寂的古堡，入夜时能看见人类围聚起来，对变种人施加火刑的幻影。

被渔网捕上来的海鱼全是死鱼，谨慎起见，白鸽号都不再晾晒海盐。

它正处于战场上，这些年轻生物似乎要全军覆没了。

“牧师，那个莫尔牧师呢？”

白鸽号上，名为欧根的人类不太适应地活动了一下眼球。

实际上他已经无法思考。

欧根向他所知晓的古圣反复祈祷，理所当然的，这些早已远去的存在不会回应欧根的祈求。

众多老少不一的尸体拼凑成了它的船身，囊肿与水泡是混沌战舰的船员。

像是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欧根只感到了彻骨的绝望。

混沌战舰在光明与火焰之风，共同编制成的精细魔法里消融。

大海是不健康的黄褐色，当欧根看向海水时，透过海水没有看见任何活物。

它再度汇聚魔法，杀死了一船正在变异的凡人。

被污染的古圣造物不能继续残留在世间，那是亵渎与对世界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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