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在裁判说了比赛开始后,井野摆出了战斗姿势。 我还在揉着太阳穴。 “喂,宽额头樱,放弃比赛吧。”她手里拿着苦无,神色却是很认真,“从小学时候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对手,我的理论成绩不如你,综合成绩不如你,但是若论忍术和其他术,我可是超过你的!” “放弃比赛,不是对你和我自己的不尊重吗。”我站直了身子,也没从忍具包里摸出苦无,“我们争了六年,也是时候来做个了断了。” “什么嘛,你还是喜欢佐助君的对不对?” “……哈啊?”我发现我可能真的有些摸不透女人,不,女孩的思路。 “拼劲全力一战吧!赌上佐助君身后的女人的位置!”井野却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微微俯身朝我跑了过来。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想要佐助身后女人的位置。”我侧翻躲过了她在我看来颇为缓慢的攻击,“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鸣人的喊声打断了。 “我才是小樱身前的男人——!” “不——!小樱身前的男人会是我——!”小李不甘示弱的也大声喊道。 ……所以说你俩来凑什么热闹啊。 “啊,我们小樱真是受人欢迎呢。”卡卡西乐呵呵地笑着。 “果然是青春的魅力啊——!”阿凯喊道。 ……果然,不正经的老师才能带出这么不正经的学生。 “什么啊……”井野一边不断地试图朝我攻击,一边道,“其实我是一直羡慕着你的,有那么多人喜欢,虽然都是些白痴……好像能很轻飘飘地学会在我看来很难的知识,第一场考试也是,那么轻松地就做完了所有的题目……还能成为佐助君的伙伴,和佐助君一起冒险……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优秀!” “井野已经够优秀了啊。”我躲闪着她的攻击,一边回道。 “并不是——!”她却像是发泄一样猛地大喊道,“这几年来,这几年来,我其实一直处在小樱的压力之下——!鹿丸说小樱很聪明,你们每次聊的话题我都无法插上嘴……佐助君也是!能够和小樱聊得很开心!甚至连上一届的天才宁次同学也是!小樱你真的很优秀!但是你自己就完全没有察觉到!让人又羡慕,又觉得嫉妒不起来……” 不你是从哪里看到我和佐助聊得很开心的……你这种话说得让我产生了一种我是玛丽苏的感觉,但其实并不是啊,我和佐助的话题永远是关于鸣人,我和宁次的话题永远是关于变强,而且和宁次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天天和小李都在啊你不要无视人家啊好不好人家的粗眉毛要哭了的。我和鹿丸,两个退休老干部你这种青春美少女要是能和我们脑电波一样就奇了怪了好吗! 我感觉我头痛得更加厉害,但是心里的吐槽欲望却没有减轻。 “但是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也想变强!我也想和小樱一样!”井野没有停下手里的攻击,“成为强大的忍者,面对强敌都不会畏惧,和自己的同伴一起相携着成长……我也想,绽开最美丽的鲜花!” 在我有些怔愣的时候,她使用了心转身之术。 ……啊,完全没有想到。 我感觉到我的思绪有一瞬间是完全懵的,空白的,无法思考,我的身体也无法操纵。但我很快便意识到这是在战斗中,井野正在使用心转身之术,快速夺回了身体主权,在井野操纵着我的身体说出认输之前。 “怎么会……你明明都这么疲惫了……”井野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我超累的,现在就想有张床让我躺着睡觉。”因为刚刚夺回身体主权又耗费了点精神力,我感觉到我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井野的决心我已经感觉到了,我也坚信着,你最后一定能成为非常优秀而强大的忍者。” “哼,不用你说。”她又忽然傲娇了起来。 “但是啊,井野,要变强和努力离不开的……最起码现在的你,还是敌不过比你多努力六年的我啊。” 我脚一用力踏地,极为快速地翻到了井野的身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手刀砍晕了她,接住了只来得及吐出“什么”两个字便晕过去的井野。 “……啊,春野樱胜!”月光疾风显然也没意识到,可能一般情况下在这种励志对白之后是势均力敌的搏斗,而不是如此一面倒的情况。 我得到答案后抱着井野跳上了二楼,交给了阿斯玛,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之前手上一直带着负重,刚刚解下负重有些控制不住力道,井野可能……嗯,要昏久一点,抱歉。”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前已经开始发花了。 眼前是米黄色的,我大概能感觉到身周有几个人,但是我又没办法判断是谁。耳边似乎有什么在轰响,心脏仿佛被压迫着一般。 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啊啊小樱你刚刚速度好快!跟小李差不多快!”鸣人凑了过来,“好厉害啊小樱!” “没有,我和小李比起来差得还很远。”我摘下负重的速度才能和他戴着负重的速度差不多,是真的远远不如他。 “但是小樱真的好厉害啊,是戴这些很重的东西一直训练吗?我戴这些训练是不是也会变得得和小樱一样快啊!但是真的好重啊,我差点抱不动!” “我带了六年,从一公斤加到了现在的重量。”我凭直觉伸手探向了眼前最金黄的那一簇,揉了揉鸣人的发顶,“摘下负重后才能达到这样的速度,鸣人现在开始练的话,三年后差不多也能速度很快吧。” “好——!我考完试就回去戴负重练习——!” “啊真的是,小樱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刻苦得多啊。”卡卡西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不好。”我微微歪歪头,发现眼前已经是金黄一片,根本无法辨认,耳鸣得更加厉害,但我的神智却是异常清醒,甚至我还在惊异为什么我还没有晕倒,“我已经看不见了。” “咦——!”鸣人惊慌地叫了起来,然后很显然他关注错了重点,“小樱居然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打败了井野吗?!” 仿佛有许多蝉在我耳边鸣叫着,那聒噪的声音让我连听他人说话都有些困难。 “不,是逐渐加深的,耳鸣,胸闷,无法看见,头晕……缺乏睡眠外加高度紧张,但我现在神经处于异常兴奋,明明很疲惫但是无法入睡。” “……所以说你还下场去打架真的是有些太勉强了啊。”卡卡西扶住了我,“我送你去医院?” “如果对手是我爱罗、小李或者宁次的话我会自动弃权的,其他人没有必要……不过老实说,我很想和宁次真枪实剑地打一场。”感觉我现在说话好像有些不经过大脑,不,应该说我现在大脑根本无法运转,“卡卡西老师。” “嗯?” “麻烦你打晕我吧,我的身体吃不消了。” “……唔。” 后颈传来一阵钝痛,我在失去知觉前感觉被人横抱了起来,懒洋洋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真是糟糕啊,三个人倒有两个人进了医院,鸣人你可要顽强点。” 我感觉我像是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 漫长到足以囊括我的一生的梦。 以至于我清醒过来之前的那神志模糊的一瞬间还以为是将死之前的走马灯,虽然在听到家人欣喜的呼唤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是醒过来了。 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像是大梦初醒的空虚,却又带着点荒谬的感觉,没有一点侥幸也没有一点开心,只是茫然地察觉到,哦,我还活着。 父亲去叫来了医忍,母亲握着我的手细细说着什么,但我还是处于一种迷茫状态。 他们说我已经昏睡了三天。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外伤,医忍说我只是太过缺乏睡眠外加精神高度紧张,放松下来难免陷入这种太过深程度的睡眠,看起来像是昏睡一样,但是生理状态是可以的。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我还是不能下病床,然后这个星期可以慢慢地做一些恢复训练,但是远不可以像之前的强度那么高。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很多人来看我,最先来的是卡卡西,给我大致讲解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比如小李在和我爱罗的战斗中使用了禁术然后骨折,医忍们还在努力试图治疗他。 第三场的比赛是鸣人和宁次,鹿丸和手鞠,我爱罗和佐助,勘九郎和志乃,我和托斯。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心想托斯不是被志乃打败了吗,但仔细一想好像那人的名字是萨克,反正两人都是音忍的,其他我也不用去管。 其实第三场比赛看头还挺大,吊车尾和天才的比拼,风影儿子一尾人柱力和宇智波天才遗孤的比拼,剩下的和这两场比起来其实都没有什么意思。 另外所有通过这场比赛的选手都会给配备专门的指导老师,像卡卡西是辅导佐助,毕竟他们是木叶最后两个写轮眼。 卡卡西说等我身体好了便会麻烦夕日红老师给我特训。因为夕日红是专业的幻术型忍者,能够提升我的幻术水平。 在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后,卡卡西又确认性地问了我一句,是不是真的打算继续参加中忍考试。 在我点头之后,他又问了我之后的计划,是想当医忍,还是想成为中忍或者上忍后去带徒弟或者去忍校教书,还是去当暗部。 我不知道卡卡西现在问我这些有何用意,只能说还没想好。卡卡西也没催我快点想好,只是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了我,那把伞是不是我独自一人研制的。 我说是。事实上这把伞我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地开发好,那是我根据我残存的前世看各种武侠仙侠科幻小说记忆拼凑而成的,在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手中是有些骇人听闻,但是说实话,我觉得和佐助鸣人他们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告诉了我,他在替佐助封印咒印的时候,大蛇丸出现了,和他进行了一番交流后特地提起了第七班的成员并做了一番评价。 对佐助的评价就是会是不亚于宇智波鼬的强者,但是他空有一身好天赋却没有好好开发,在木叶这个太过和平的地方反而是阻碍了变强,只有跟在大蛇丸身边才会激发最大的潜能。 对鸣人的评价是受了封印九尾查克拉的限制还能走到这一步其实是很厉害的,可惜就是没脑子,但是有的时候意外得能靠这种没脑子而取得胜利。 而对我的评价则是,体术和忍术上是完全没有天赋的弱小但又是十分聪敏,完全不像是现在如此和平的木叶能培养出来的人,对于医术和武器的天赋远超一般人,可惜我拒绝了他的邀请,不然也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去音忍村。 老实说我还挺惊讶于大蛇丸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更加惊讶于如此短的交锋中他居然能对我的武器猜出了很多名堂,之后忍不住就在想,啊,不愧是三忍呢。 我不太清楚大蛇丸为什么会对卡卡西说这些,正如我也不太清楚卡卡西告诉我的用意何在。而卡卡西只是定定看我,许久才嘱咐我,不要轻易使用这把伞。 或者说,就尽量把它当伞来使用,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它的太多技能,除非是真的生命攸关的时候。 我不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和我的顾忌是不是一样的,但我心头隐隐地有些不安,仿佛感受到了暴风雨即将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