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皇觉寺现在被封了?”
“是因为皇觉寺山脚下那些尸体吧?我听人说了,说是挖出了好多尸体!而且,那些尸体死状都很可怕,好像是因为什么邪术而死的——”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京兆府和刑部昨天通宵达旦,我爹昨天半夜,又被叫回了刑部,看人验尸,早上回来后,一直在吐……”
“真有那么吓人啊?”
“可不是吗?而且,我还听说,是皇觉寺内的师父帮忙做案的,这幸好是人抓到了,不然的话,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对了,我怎么听说,案子是被西昌侯府发现的?”
“好像是吧,一开始是西昌侯府的哪个小姐,在河边好像看见过尸体,不确定,后来就报官了,官府一去看,竟然是真的,还不止有一具尸体……”
听到那些人七嘴八舌的交谈,宋时蕴瞥向宋思文,打断了宋思文的婆婆妈妈絮絮叨叨,问道:“皇觉寺那案子的凶手,抓到了?”
宋思文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皇觉寺什么案子?”
他根本就没听说过。
宋时蕴后知后觉地道:“大哥……昨天一日,没有出家门吧?”
宋思文愣愣地嗯了一声。
他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没事自然不会出门。
认真说起来,别说是出平宁侯府的大门了,就连修竹院的小门,他都没出过。
昨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见宋时蕴好像知道什么内情,宋思文张了张口,刚想向宋时蕴打听一些消息。
这时候,忽然有一道飒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二妹妹和思文,你们在这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时蕴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她和宋思文一道转头看过去,便见谢如故笑吟吟地,拎着一支折扇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绛红色的衣裳,看上去,颇为风流佻达,整个一花花公子哥。
虽然过了时玉公主的五七,可京城内的世家大族们,穿着方面还是很谨慎的,一般都是极为低调的颜色,或是素色。
在国子监内,大家更是都穿着国子监内统一的学子服。
哪里会像谢如故这样,穿得花里胡哨的。
宋时蕴上下打量他一眼,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谢如故恍若未觉地走过来。
宋思文看到他,倒是很欢喜,“如故兄,你今日怎么来了?难得瞧见你来国子监呀。”
谢如故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自然是在国子监内占据一席之地的。
只不过,谢如故这人,一向是吊儿郎当惯了,甚少出现在国子监中。
尤其是一年前,大病一场之后,他来国子监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宋思文在国子监内看见谢如故,真是恍惚看见天上下红雨了。
谢如故闻言,几不可见地瞥了宋时蕴一眼,淡淡地一笑,道:“近日无事,就来国子监看看。”
说着,他目光流转,落在宋时蕴面上。
“只不过,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二妹妹,二妹妹怎么来国子监了?”
宋时蕴闻言,下意识便在想。
装,你就装吧。
直觉告诉她,谢如故出现在国子监里才不是巧合。
这人,八成有可能是来堵她的。
只不过,她确定要来国子监的事情,也不过是昨晚才确定的事情。
谢如故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快?
宋时蕴只能想,是自己多想了。
一旁的宋思文听到这话已经抢先回答起来,“时蕴以后就要入学国子监,成为我们的同袍了。”
宋时蕴闻言,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地一笑,道:“今日,是我第一次来国子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世子爷,当真是巧了。”
谢如故眨了眨眼,“那可真是太巧了,若是二妹妹入学国子监,为了二妹妹,以后我也得多来几次。”
宋时蕴:“……”
您有没有觉得,您多少有点油腻了。
这话放出去,那就不是开玩笑,算得上是调戏和骚扰了。
宋思文似乎也没想到,谢如故会这么说,不由愣了愣。
谢如故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似的,笑吟吟地走到宋时蕴跟前,瞥了一眼路过的其他学生,道:“二妹妹可听说了皇觉寺的事情?”
宋时蕴一顿,她确实想要询问这件事。
闻言,她偏头看向谢如故,问道:“并不清晰,看样子,世子爷是清楚相关详情了?”
谢如故弯了弯唇角,眼角的痣,潋滟流转,“二妹妹想知道啊?”
宋时蕴望着谢如故。
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她吗?
宋时蕴直接道:“世子爷不是专程来告诉我的吗?”
谢如故一脸无辜,“怎么会呢?我之前可不知道二妹妹要来国子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