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远侯府这一天,都不得安宁。
宋家人作为娘家人代表,一直在曲远侯府帮忙。
期间,宋清溪和冯明很快便也从后院出来。
到了灵堂上,宋清溪便跪在灵堂上一直哭,全程没有理会宋时蕴,也没有说什么昏头昏脑的话。
宋时蕴打量她几眼,直觉宋清溪,不太对劲。
冯明是和宋清溪一块从后院出来的。
他出来之后,倒是直奔宋时蕴。
站在宋时蕴面前,他便拱手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表妹,母亲方才也只是气急了,太过伤心难过,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望表妹不要往心里去。”
宋时蕴收回目光,福了一礼,“二表兄言重了,我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冯明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寒暄,就是来跟宋时蕴道个歉。
语毕,他便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开。
宋时蕴见此,拦住他:“二表兄,等一下。”
冯明脚步一顿,转头看她,有些茫然,“怎么了?”
宋时蕴拿出来两张平安符和两张净化符给他。
“保平安,和净化阴气邪祟的。”宋时蕴道:“二表兄身上沾染着阴气,应当是那天碰上的白雾,还有长期和尸体接触的情况下,感染上的,用点净化符,多晒晒太阳,去除掉身上的阴气,才能够痊愈,不然还是会生病的。”
闻言,冯明这才反应过来,接过来,拱手道谢:“多谢表妹,难为表妹现在还记着我们,真是真不去……”
看见宋时蕴现在大大方方的样子,想到宋清溪前不久是怎么对待宋时蕴的,冯明颇为不好意思。
宋时蕴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灵堂上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冯明便没有在这久留。
宋时蕴和宋家人一同留下来帮忙,到了傍晚,才一并回家。
而这个时候,贺业平等前来吊唁的客人,早就离开了曲远侯府。
只有谢如故慢悠悠地跟在宋家人身后,一同离开曲远侯府。
宋时蕴注意到他的身影,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恰是这时候,谢如故也看向她,对她晃了晃手,像是专门跟她道别。
宋时蕴抿了一下唇角,飞快地扭过头,跟着宋时柔和杨氏进入平宁侯府的马车。
宋时柔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坐在马车上,她不由多看了宋时蕴几眼。
宋时蕴对上宋时柔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让她不要多想。
宋时柔这才没有说什么。
就在他们一行人赶回平宁侯府的时候,贺业平已经回到国子监。
国子监这时候,已经散学。
贺业平今日本来没打算再过来的,但刚从曲远侯府出来,坐在马车上,他发现自己的书忘了带回去,便赶回来拿。
跟国子监的守卫打好招呼,贺业平便进入国子监。
此时国子监内已经没什么人。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
贺业平一进来,迎面便吹来一阵风,吹得他一阵瑟缩。
贺业平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国子监,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明明是来过那么多次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莫名觉得紧张。
贺业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宋思文将一张护身符塞给他时说的话。
他记得,宋思文说:“这是护身符,业平你贴身戴着,我妹妹时蕴也算是玄门众人,她说了,你近几日,最好别随便出门,即便出门记得要带着人,别落单。”
贺业平当时还觉得,同窗太过神神叨叨了。
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儿?
他不相信有那么邪乎,但看在宋思文一番好意的份上,还是将护身符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