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坐上马车离开后,宋时蕴才看向郭氏,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里面请吧。”
郭氏点点头,跟在宋时蕴身后,一并向平宁侯府内走去。
一进来,宋时蕴便直接问道:“看夫人满面红光,想必是家里的事情解决了?”
一提起这个,郭氏就忍不住笑意,“正是呢,二小姐果然是小神仙,有二小姐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宋时蕴哭笑不得,“夫人这话言重了。”
郭氏摆手,一脸认真地道:“这是真的,昨天夜里,依着二小姐的话,我和方家妹妹,在府上演了一场戏,便抓住了罪魁祸首,没想到竟然是阋墙之祸。”
郭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宋时蕴心里有数,带着郭氏和下人,径直进了雅轩。
进去之后,郭氏便让人将谢礼交接给宋时蕴的下人。
宋时蕴闻言,便向秋白和霜重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带着郭氏的下人出去。
待关上门,郭氏便直接道:“昨天我们在府上抓到了谋害方家妹妹孩子的人,正是方氏的亲妯娌。”
虽说,西昌侯府的老夫人说过,让郭氏不要将事情告知宋时蕴。
但郭氏想了想,还是对着宋时蕴,将实情全盘托出。
从郭氏口中,得知来龙去脉,宋时蕴给她倒了一杯茶,淡声道:“人有七情六欲,总有自己过不去的坎儿。”
郭氏捧着茶杯,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那曹氏平时看上去,也是极为温柔婉顺的一个人,偏偏碰上了那么一个亲婆母,闹出这样的事情,如今还被休妻回家去了。”
曹氏做出来的,毕竟是害人命的事情。
尽管她自己说,并未真的想要孩子性命。
可她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谁敢相信她,谁又敢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或许是为了全家着想,或许是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曹氏的夫君,旁支的那一脉的庶子林栋,得知消息回去之后,毫不犹豫地,便写了一封休书。
林栋的亲爹,旁支四房的老爷,还未出面,林栋就已经把人休弃了。
四老爷和徐氏也不能再说什么。
毕竟依照曹氏的供述,林栋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他又拿出了休妻的决心,旁人也不能指责他什么。
曹氏就这样,昨天半夜,天还不亮,就被送回了娘家。
至于林栋的母亲李姨娘,也被四老爷火速送去庄子,再不准回来,也不准林栋再去见她。
宋时蕴听到这些,最关心的则是:“曹氏就那么被送走了吗?那她临走之前,可有说过,她手上的离魂符,是从何而来的?难不成是她自己学的吗?”
郭氏抿了一口茶,说了半天,她嗓子都干了。
缓解了一下干渴后,她回答道:“这个问题,老夫人昨天也去问过,据曹氏所说,那符纸是她从一个道人手中买来的。”
宋时蕴一听这话,追问道:“是从哪里买来的?”
郭氏回想了一下,“据说是从一位路边的道人手里买来的,曹氏说,那时候,正值方氏怀孕,李姨娘便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她愈发不待见。”
曹氏心里不痛快,借着初一十五出去上香,出去散散心。
就是一次出去上香散心的路上,在街上碰见了一个道人。
大庆尚道,街边道人从不间断,各种打扮的都有。
见人便招揽,张口便要给算命,都是寻常。
曹氏对这些也是见怪不怪了。
但那天,她刚走一个道人身边路过,那道人开口便说了一句:“命中无子。”
曹氏浑身一僵,当即停了下来,看向那个道人。
她询问道人那话是什么意思。
道人便说,是看出来,曹氏注定命中无子。
曹氏一听这话便急了,追问那道人,为什么她没有孩子,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道人便说,是方氏命格太好,本就压了曹氏一头,曹氏和方氏的夫君,又是一根血脉花开两枝,本来方氏的夫君,就压了曹氏的夫君林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