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故却淡淡一笑,“不急,我同二妹妹一道进去吧。”
他对宋时蕴几不可见地一挑眉。
妖孽……
宋时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杨氏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逡巡。
紧接着,她便是一笑,“那就一道进去吧。”
谢如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是长辈,您先请。”
杨氏看了看他,也没客气,便先行入内。
宋时柔神色古怪的,打量宋时蕴和谢如故一眼,心下犯嘀咕的,跟杨氏走了。
谢如故和宋时蕴则走在最后面。
“二妹妹今日来得这么早,早饭用过了吗?”谢如故跟宋时蕴并肩而行,口吻熟稔,十分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多熟呢。
宋时蕴习惯了谢如故如今这副厚脸皮的模样,客气有礼地道:“自然是用过来的,倒是没想到,世子爷竟然也来得这么早,世子爷今日不忙吗?”
谢如故眨眨眼,“二妹妹这是在关心我?”
宋时蕴:“……”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把她所有话,都当成关心的?
瞧见她一脸无言以对的模样,谢如故眼里的笑意反而更浓,“之前的事情都告了一段落,我这个没有官职在身的闲散世子爷,自然是不忙的。”
听他提起之前的事儿,宋时蕴来了点精神,“民和真人有下落了吗?”
谢如故摇头,“还是没有半点踪迹。”
宋时蕴皱了皱眉,“那洪大师那边,也没再查出来什么线索。”
“没有,洪大师一直以来是单打独斗。”谢如故说道:“天司局调查了所有与他来往的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对了,他的罪名也定下来了。”
宋时蕴闻言,便有些意兴阑珊了,“天司局怎么说?”
“他故意害人,天司局废了他的手脚筋脉,将他流放去西南水牢了。”谢如故回答道。
水牢?
宋时蕴眼皮一跳。
周真人和张真人还真狠。
作为上一任天司局的掌管者,宋时蕴当然知道西南水牢是什么地方。
那里,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由天司局出面,在那里,布置了一个阵法。
因阵法内,常年瘴气弥漫,如同水雾,才被外人称之为水牢,并不是真的水牢。
西南多瘴气,瘴气多有毒,正常人过去,都不一定能安然无恙。
何况是一个被废了手脚筋脉,不得动弹的邪修。
没了那一身邪修本事,再去到那个地方,只怕洪大师还想要活着出来,比登天还难。
这哪里是流放,算是直接给洪大师判了死刑。
还是缓缓执行那种。
不过,这也是洪大师活该。
宋时蕴倒是没多少触动,“这也算是报应。”
谢如故淡淡地一笑,“谁说不是呢,对了,二妹妹,明日国子监便要恢复了,你可要去听课?”
宋时蕴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关心自己的事情,但国子监……
“自然是要去的。”宋时蕴直接道:“我大字都不识几个,当然要去好好学习学习。”
“大字都不识几个?”谢如故眉梢高高地挑起来,显然不相信宋时蕴这话。
宋时蕴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自然,毕竟我出身乡野,比不得世子爷。”
谢如故看着表面乖顺的猫儿,轻笑一声,“也是,那待你入了国子监,我便好好地教一教二妹妹,必定让二妹妹早点同我一样,不必自卑。”
宋时蕴:“???”
不是,她是这个意思吗?
挖苦都听不出来?
宋时蕴无语地看着谢如故,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还自卑……
若论学富五车,她未必不如谢如故。
若论玄门之术,谢如故是必定不如她的。
她有什么好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