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的态度太奇怪了。
而且接连死了四个人……
如若真是闹鬼,鬼杀七人便可成鬼煞。
卢家内如若真有厉鬼,再杀三个人的话,只怕便要成鬼煞了。
一旦成鬼煞,便更难处理。
到时候,卢家上下全都保不住不说,只怕京城内都要遭殃。
思及此,宋时蕴还是答应下来,“世子都这么说了,时蕴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
谢如故道:“今日大约是来不及了,二妹妹答应下来,我回头便让家母送信去卢家,明日再请二妹妹过府一叙。”
宋时蕴闻言,点了点头。
也是。
今天国子监刚恢复听课,她不可能现在请假杀去卢家。
卢夫人那边尚不知情,跑过去也不合适。
而且,今天晚上,她另外还有安排。
思及此,宋时蕴便答应了谢如故的安排。
谢如故又给宋时蕴添了点茶水,“说了这么久的话,二妹妹也喝点茶,缓一缓。”
宋时蕴坐在这里,说话倒是不多,但坐了那么久,也确实渴了。
她道了一声谢,没拒绝,便拿起茶杯,缓缓地喝起来。
宋思文瞥了瞥他们俩,莫名感觉,谢如故和宋时蕴相处挺融洽的。
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和,那样子也不像是刚认识不久的人。
倒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或者……老夫老妻一般。
哎,不对!
宋思文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跑偏了,连忙摇了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赶紧撵出去。
几个人在单间里又坐了一会儿,琢磨着夫子快来了,众人才回到学堂上。
宋时蕴和谢如故等人,前后进入学堂时,便瞥见四周有不少天司局的人。
看样子,天司局对国子监还挺上心的。
宋时蕴正想着,这时候,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人。
跟作为代表来监视的周真人,小声地说了什么。
宋时蕴便瞥见,周真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紧接着,他飞快地看向四周,目光便落在另一边的国子监祭酒身上。
“快点,让他们准备接驾,祭酒大人,陛下来了!”
什么?
宋时蕴身子猛地一僵,双脚仿佛在地上生根发芽。
那么一瞬间,她便通体发寒,全身都是一片冰凉。
这时,旁边伸来一只手,握住宋时蕴那只冰凉的手。
那手掌温热宽大。
宋时蕴僵硬地转过头,便对上谢如故的眉眼。
谢如故一如既往地面带笑意,“二妹妹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进去,博士来了,可要生气的。”
宋时蕴满脸惨白,恍惚地望着谢如故,张了张口。
她感觉,自己应该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来。
谢如故却握住了她的手,道:“进去吧。”
语毕,他便牵着宋时蕴一道进入学堂。
宋时蕴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怎么跟在谢如故身后走进去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进去后不久,外面便传来一阵子喧闹声。
似乎有某位大人物来了!
那个大人物,就是她的父皇!
宋时蕴一个激灵,猛地醒过神来,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她想冲过去,去问问当今陛下,虎毒不食子,他为何要杀自己?
“时蕴,你这是怎么了?”坐在前面的宋思文,也注意到宋时蕴的反应不太对劲,关切地问道:“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你哪里不舒服吗?”
谢如故也望着宋时蕴,伸手将她拉着坐下来,“快要讲课了,莫要乱动。”
宋时蕴额角突突地跳着,听见自己的心脏,也在胸腔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