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敬一康一张脸瞬间惨白,重重地砸回座位上。
柴叔连忙喊起来,“六爷,没事吧?”
敬一康却久久地没办法开口。
敬一康和敬元义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兄弟二人年龄悬殊。
他只比敬元义大了几岁。
从小到大,他和敬元义,就是一起长大的。
后来没多久,敬一康的大哥,便病逝了。
敬家全部交到敬一康手里。
他负责照顾和教导敬元义。
两个人,算是亦父亦兄亦友。
关系比寻常的叔侄好了不少。
否则,敬一康也不会为敬元义外任的事情,如此出力。
他原本以为,这是为了敬元义好,却不想,最终反而害了敬元义。
一想到敬元义死了,而且死无全尸,敬一康胃里便忍不住翻涌起来,趴在桌边,便吐了起来。
另一边。
消息也传到了定国公府和平宁侯府。
宋时蕴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画符,消息是宋思文身边的慎言传来的。
宋时蕴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望向慎言,“此话当真?”
“是,消息是定国公府那边传来的,大少爷听闻后,就让我来告诉小姐。”慎言连忙将消息的传播途径,都告诉了宋时蕴。
宋时蕴猛地一抿唇,放下手里的毛笔,拿起画好的符纸,便提步往外走。
慎言和秋白见此,两个人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定国公府!”
宋时蕴一边说,一边快步冲出了雅轩,水也没带。
她一个人,便先跑去了定国公府。
然而,谢如故却不在定国公府。
反倒是定国公府的门房,看见宋时蕴来了,像是早就猜到似的,对宋时蕴作揖道:“宋二小姐,我家世子爷说了,若是您来了,可直接前往京兆府。”
“谢如故说的?”宋时蕴脚步微微一顿,“他早就知道我会来?”
门房:“小人也不知道,只是世子爷这么吩咐的。”
宋时蕴闻言,便没在这里浪费时间,径直往京兆府的方向走过去。
没多久,她便赶到了京兆府。
同样地,一过来,守门的衙役,便将宋时蕴请了进去,说是京兆府尹吩咐好的。
宋时蕴跟着衙役,进入后院,便到了后面的偏厅。
谢如故和京兆府尹,都坐在其中,两个人围着一张书案,书案上面,是一封信。
“大人,世子爷,宋二小姐到了。”
谢如故和京兆府尹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
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严肃。
看见宋时蕴进来,谢如故的神色,才有所缓和,“二妹妹来的倒是快。”
宋时蕴没心情和谢如故说嘴,径直走过去,“淮南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方才听世子爷说过了,二小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淮南道的事情?”京兆府尹闻言,反问道。
宋时蕴微微蹙眉,“之前,我曾经算过一卦,淮南道有异样,也曾请世子爷查过,可淮南道地方上报,一切如常,我还以为,是我的卦象出了问题。”
京兆府尹捋了捋胡子,试探地问道:“我记得世子爷方才说过,二小姐那一卦,算得是猛兽出笼?”
宋时蕴颔首,“确实,但这是卦象上的猛兽出笼,未必代表字面上的猛兽,一般是指邪祟或者灾害。”
京兆府尹却微微摇头,“可惜,这次好像是字面上的意思。”
宋时蕴一顿,“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如故和京兆府尹对视一眼,都没解释。
旋即,谢如故将书案上的信,拿起来,递给宋时蕴,“二妹妹先看看这封信再说。”
宋时蕴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这信是哪里来的?”
“是西平官道上的驿馆,送过来的。”谢如故解释道。